韩廷平把韩重叫来详细的询问,而得知了兑换银元的利害关系之后,韩重也知道惹了大祸,因此也不敢隐瞒,认真的回想,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
其实韩重和韩进并不一样,韩进完全就是纨绔子弟,游手好闲,而韩重却是从小就苦读经书,指望将来登科极地,金榜提名,虽然不算天资聪颖,但至少没让家族操心。只是在韩重成年之后,不仅是清廷势微,而且天津早早就被华东政*府占据,因此也断绝了他的科举之路,在无奈之下,只好转业经商,毕竟家族要先生存下去。
虽然韩重在经商方面也有些头脑,但在骨子里还是把自己视为读书人,在大半年以前,韩重经朋友介绍,结交了一批以交流国学为名的社团聚会,经常会聚在一起谈论国学文章,诗词歌赋等当然这种团体,在华东政*府统治的长江流域地区也并不是少数,一来是这一带地区本来就是文风盛行,传统教育十分达,这种读书人的聚会交流,自古就有;二来华东政*府的教育虽然还是以数理化为主,即使是语文课,也是多以白话文为教材,古文被大幅削减,毕竟现在华东政*府需要大量的理科人材,传统国学的教育只能放一放,一般只有到了高中阶段,才有较深的古文教学课程。
不过元老们也知道,传统国学是不能完全放弃的,虽然在传统国学存在着不少的糟迫东西,但这却是中华民族的根基,而且传统国学中的精华还是占多数,因此对受过传统教育的成年人之间的聚会,华东政*府还是管得比较宽松,只要不太出格,也就不会理睬,毕竟这种聚会总体来说还是偏小众,闹不出什么大事来,而且还能起到保护传承传统国学的目地。
但这些人聚在一起,除了谈文论赋,也免不了要谈古论今,针砭时弊,而谈到当今的时局,大多数人的大多数言语都是对华东政*府不满。当然这也并不奇怪,毕竞华东政*府取代清廷,士农工商之中,只有传统的士大夫这个阶层没有从中受益,华东政*府不是不需要知识份子,只是并不需要传统的知识份子。因此这些人聚在一起,不说华东政*府的坏话,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韩家本是官宦之家,从内心深处来说对华东政*府、赵维忠都看不上眼,因此在和这些团体的聚会中,韩重也一种找到找到志同道合者的感觉。当然韩重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在聚会中的众人,虽然都对华东政*府不满,但也都是牢骚,尽管偶尔会说几句过头的话,但也马上有人阻止,没有深入下去,还是控制在学术讨论的范围之内,到也不算违暨。而且华东政*府对民间的言论相对还是较为宽松的,只要不太过份,也不会太干涉。说白了就是给这些充满失落情绪,又不愿变通的传统知识份子一个自嗨的空间。而韩重见这种聚会没什么危险,也就一直参与。
华东政*府宣布征收铸币税之后,韩重参加聚会时,自然又是一致的批评,本来韩重也对征收铸币税颇有微辞,听了其他人的论说之后,更是对征收铸币税非常不满,而这时又有人宣扬华东政*府会将纸币全部废院之类的言论,鼓动众人去兑换银元,韩重立刻回家向韩廷平劝说,赶紧把家里的纸币都兑成银元。
虽然这时外国公司、商铺兑换银元的事情己经在上海闹得沸沸扬扬了,但按华东政*府银行的制度,银元、纸币之间是可以自由兑换,因此把纸币兑成银元,在理论上说是完全何乎规则的,而且也确实是前几年的穷日子过怕了,韩廷平也没有多想,也就答应了下来。
听完了韩重的讲说之后,赵维忠想了一想,也拿不定把握韩重参加的聚会到底有没有问题,只问了韩重,当初介绍他去参与聚会的人,以及参加聚会的其他主要员。这时韩重也不敢有所隐瞒,尽自己所知,一一都告诉赵维忠。
而赵维忠但又向韩家父子强调,明天一定要把家里所有的银元都拿到银行去兑成纸币,而且还要大肆的宣扬,表示对纸币的信任。这个时候韩家父子也自然知道事态严重,都满口答应。
事情也告一段落,韩廷平这才下令开宴,招待赵维忠夫妻,不过这个时候众人自然都是兴致全无,因此这场晚宴也草草就散了席。
晚宴结束之后,赵维忠请韩家安排一辆马车,送韩玉屏回家,而自己则直接去李松晨的家里拜访,因为这个时候,李松晨肯定下班回家了,当然以赵维忠的身份,还是有这个资格到元老的居住区去拜访的。也让韩廷平在家里等自己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