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到今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并未放在心上。”宋锦湘在她心中,根本连个涟漪都激不起了。仇人?其实在锦瑜心中,宋锦湘连仇人都算不上。她有那份心力,不如多记些冬哥儿可爱的模样。记宋锦湘?何必呢。
锦瑜这话一出,宋锦湘神情登时一松。
她以为锦瑜已经不记她的仇了。想着毕竟姐妹一场。以前二夫人也曾叮嘱她,说是出嫁后,姐妹有时候有大助益。可她没当回事啊,再加上她嫁的可是高家,是长安城鼎鼎大名的高家,她有什么事能求到宋锦瑜?
哪怕宋锦瑜嫁进盛家,她也从没想过,有一日,她会亲自求上门来。
不远千里,跋涉而来,只为替自己求条活路。
想到这些,宋锦湘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总之,很不舒服。“那便好,我知四妹向来宽厚。”
“三姐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若是有事,不妨直说吧,我们虽说同姓了个宋字,可是真的没剩什么情谊了。”锦瑜懒得和宋锦湘虚与委蛇。直接开口道。
这般直白,直让刚刚放松一些的宋锦湘立时又一脸如临大敌。
“四妹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姐妹可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哪能没有姐妹情谊呢。”这话宋锦湘说的十分痛苦。在她心中,其实依旧恨着宋锦瑜,而且比以往都恨。
同样嫁进高门,为什么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局。
高皇后被废,京中高氏土崩瓦解。连带着长安高氏也受了牵连。高家倾尽家产,才算买回了性命。要不然,如今她恐怕都没机会坐在这里。其实高家犯的事说轻不轻,说重也算不得重。就是京中高家得势时,曾派人来送过厚礼。京中高家受了礼,也曾派人送了些回礼,算是认下这门旁支亲戚。若是高家得势,自然好处多多。
可是如今高家遭了难,自然,高家这些所谓的旁支也都受了牵连。
轻者下了大狱,重的也随着高家老爷叛了个斩立决,余下那些不轻不重的,全都施以流行。
高父见此,当机立断,将家财尽数变卖,统统用来疏通关系。最终虽然保全了性命,可是却一夕间从高高在上的富之家,变成了如今这般。三餐不济,流离失所。
原本都是过惯了富贵日子的。
突遇这样大的变故,如何能受得。一个月间,高老夫人和高夫人先后故去。
家中只她一个女眷了。
留在长安,处处看人脸色,受人白眼,当初高家富贵时,高岑没少做恶,如今现世报。高岑几乎天天被打,身上大伤小伤不断。那些苦主似乎觉得一下打死高岑太便宜了他,每次都打得他动弹不得,非得躺个十天半月才能下chuang,一旦高岑能下chuang走动,又会有人寻上门来。
又是一顿毒打。
这样的日子实在没法过了。高老爷思前想后,决定来京中。
这里虽然凶险,可也许还能有个活命之机。何况,宋锦湘的两个妹妹都在京中。同族姐妹,哪有不互相照抚的。
高老爷便打着这样的心思,带着高岑和宋锦湘,一路艰难跋涉来到了京中。
随便找了个小院子落脚,高老爷父子便催促宋锦湘来向盛家求助。到了如今的境地,宋锦湘哪怕去乞讨,其实也不愿向锦瑜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