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大为惊愕:“白衣姐,你为什么这么说?”
卫白衣轻哂道:“你仔细看一看他容光焕发的样子和这一身干干净净地穿戴,像是四处流浪了多日、缺衣少食的样子吗?”
在韩玉恍然大悟的时候,已经走到摩托车旁边地胡杨果然转身又向孟河恭走了过来,用颇具古风的礼法双手抱拳向着孟河恭深深一揖,脸上的微笑已经收敛:“孟师兄不愧为少林弟子,做事果然大气,小弟佩服。”
孟河恭对此似是毫不意外,拱手还礼道:“不敢,原来阁下也是武林同道,孟某痴长几岁,便托大唤你一声‘师弟’,却不知胡师弟是哪一家的高足?”
胡杨双手在胸前结印,十指屈曲相互盘结呈火焰之形:“小弟乃长乐门弟子。”
听对方报出家门,孟河恭却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先前才和慧岸说起魔宗改头换面变成长乐门的事,现在便遇到一个长乐门的弟子。不过近年来国家信奉的是兼容并包,追求的是稳定和谐,大家的眼界开阔之后,以前那闹了几百年的所谓正邪之争早已没人提起。
胡杨又道:“孟师兄勿要怪小弟方才存心试探,实在是小弟有一件大事要恳求师兄援手,不得不先考察一下师兄的心性为人。”
孟河恭道:“胡师弟既然有事要说,不如到那边详谈,我车队里还有一位同道中人。”
两人于是一起回到车队里,孟河恭招呼慧岸上前,韩玉却也粘着慧岸跟了过来。
孟河恭先介绍了胡杨的身份,然后指着慧岸道:“胡师弟,这位慧岸师父也是我少林一脉。你不要看他年轻,若论起身份,他可是与家师慧见同辈,我还要称呼他一声师叔。”
他之所以特别点明慧岸的辈分,却也不无示之以威的意思,不管对方此来究竟有什么打算,在得知面前有一位少林“慧”字辈的高僧时,心中总会有几分顾忌。
慧岸洞悉了孟河恭的心意,便也不着痕迹地帮了他一把,向胡杨含笑问道:“施主姓胡,身边又带着一杆银枪,却不知与五百年前魔宗五方使者之中的‘青龙’胡不古是何关系?”
胡杨稍稍一愣后答道:“不瞒大师,胡公正是在下先祖。”
慧岸又道:“原来施主果然是胡公的后人。昔年胡公凭七十二路飞雪银枪驰名武林,尤其是那一招‘寒梅五展’天下无对。贫僧看施主器宇不凡,修为竟臻练气六层之境,想来定然已得胡家枪法的真传了?”
此言一出,孟河恭与胡杨同时动容。孟河恭是震惊于胡杨的修为,胡杨则是震惊于慧岸的眼力和见识。
“慧岸大师,”胡杨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你如何对先祖根底了解得如此详细?须知那‘寒梅五展’是我胡家飞雪银枪中的隐秘杀招,便是在长乐门中也是知者甚少。”
“贫僧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得知了关于令祖的一些逸闻。”慧岸若无其事地答道,却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样子。他自然不会告诉对方前世自己独闯天魔宫时,曾凭着手中禅杖和“疯魔杖法”,将胡不古的飞雪银枪包括那一式“寒梅五展”破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