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性情冷淡,不如说,这世上,鲜少有东西,可以入的了他的眼。
连眼睛都入不了,又如何可入得心内?是以,外人只看到他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面,却从无人有机会看到他骨子里与外表截然相反的冷一面。
脑海里不断闪过大殿中,秾丽端艳的女子,轻佻的将与他八分相似的男子唤至身边,笑意嫣然的模样。他手不断收紧,缓缓开口,薄唇轻启,“你想要什么?”
世上,从没有白白掉下来的馅饼。尤其是段紫茵,放着现有的左护法职位不做,以身犯险,犹如走在悬崖边儿上,同他说这些,定然另有所谋。
闻听此言,段紫茵漆黑的眼瞳里蕴含着层层暗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毁掉因罗教。”
“只是这样?”青衣男子的衣袖被微风卷起,他清冷狭长的凤目低垂,纤长的铅灰色眼睫随风轻轻颤动,浅淡的薄唇里,吐出这么一句。
漫不经心的态度,段紫茵却无端觉得窒息。
她沉默了片刻,“还有因曼殊的命——”
越扶桑缓缓转身,铅灰色浅淡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进段紫茵的双眼,他的皮肤苍白,五官轮廓在和煦的日光下,十分柔和。段紫茵却觉得浑身冒出一层冷意,胳膊上爬满了寒粒子。
墨香与松竹气息混杂在一起的冷冽气味,传入鼻腔,段紫茵心尖微颤,忽然像豁出去似得,猛地抬头,迎上越扶桑泠然的目光,“越公子意下如何?我可以同你合作,帮你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