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正是蝉鸣得正欢的时候,花园中清脆高亢的蝉鸣此起彼伏,大些的孩子拿着套竿,睁大了眼睛,在浓密的树荫里寻找着蝉的踪迹,小些的孩子有的尖叫着在花园街飞奔,满头大汗也不肯休息片刻,有的跟在大孩子的后面,睁着眼睛,抿着嘴巴,小心翼翼,不知是怕吓走了蝉,还是惹怒了哥哥姐姐。
田力扛着枪,来到两个孩子的身后,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一眼,见一只拇指大的蝉正伏在树干上,大概是感觉到了威胁来临,停止了鸣唱,不安的抖着翅膀,而那个神情紧张,看起来有十六七岁的少女手中的套竿离它还有两尺远。
“你抓不到它。”田力凑在少女耳边,轻声说道。
少女回头看了他一眼,充满不屑,连搭理他的兴趣都没有,重新把目光放在那只蝉上。她举着手臂,将套竿小心翼翼的靠近蝉,尽可能不出声音,但枝叶浓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树叶。
“哗啦”一声轻响,受惊的蝉振翅飞起。
少女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颓然的放下了套竿。
就在这时,一道火红的影子掠过,穿过浓密的树枝,正中刚刚飞起的蝉。蝉撞到树上,一路翻滚着落了下来。它拼命扇动翅膀,想要重新飞起,火红的枪缨却如影随形,一次次的拍打在它的身上,纵横交错的枝叶此刻失去了作用,提供不了任何保护。
蝉一路跌下,落入一只大手中。
田力单手提枪,张开手掌,笑盈盈地看着那少女,眼神挑衅。“谁想要?”
“我要,我要!”一个小姑娘冲了上去,举起双手。
“别急。”田力笑嘻嘻的说道:“先让我看看这只知了受损没有。”说着,他手掌一晃,将蝉抛往空中。蝉猛地扇动翅膀,准备逃离,孩子们紧张的叫了起来。田力一伸手,又将蝉抓了回来,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小孩子不知道厉害,只是高兴蝉的失而复得,那少女却是目光一闪,盯着田力看了又看。
田力微微一笑,再次振臂将蝉扔了出去。蝉再一次振动翅膀,在空中转了个身,转身就想飞走。这一次,它已经超出了田力手掌的范围,就算田力再快也抓不住它了。
小孩子们再一次惊叫起来。
田力不慌不忙,双手端枪,一丈六尺长的烈火燎原舞了来,火红的枪头、枪缨组成一道看不见的墙,将那只蝉牢牢的困在中间。最神奇的是看似乱舞的枪头枪缨一直没有伤着蝉,那只蝉来回飞舞,就是冲不出去。
“哇哦……”绝大多数孩子们看傻了眼,出惊呼。
那少女眼神灼灼,却抿着嘴,一声不吭,目光也由蝉挪到了田力身上,来回扫视着田力的一举一动,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套竿。
田力表演了一回,枪头一颤,枪缨绽放,将蝉卷入其中,收了回来。他拈起蝉,放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孩子手中,摸摸她的头,扬长而去。
“教头留步!”少女追了上来,紧接着,两个年岁稍长的少年也追了上来。
田力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笑道:“姑娘,你可别乱叫,我还不是你们的教头呢。”
“现在是了。”少女扔了套竿,双手抱拳,便欲行礼。
田力手一抖,长枪探出,托住了她的手肘。“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