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说是出来帮忙,其实前院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把碗筷子往上端一端就开饭了。
可能是柴银杏来了的关系,平日里农闲都不着家的柴家男人们聚在柴大哥屋里闲聊,开饭时柴大嫂一吆喝就陆续都出来了,柴海棠想是听了柴银杏说那话,她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难得亲自去后院把柴榕给拉了出来。
木墩儿拒绝了柴海棠要抱他出来的好意,别人不知道,他和他家娘娘都心知肚明他实际的岁数,柴海棠怎么也是一副少女的胴|体,让他个大男人贴着这事……
其实他也是拒绝的,当然更受不了贵妃鄙视的小眼神,眼神能杀人他都被千刀万剐了。
直等到一桌子人都坐齐了,柴银杏才施施然和柴家二老一起从东屋出来,贵妃隐隐看出来柴老太太脸色不是很好,柴老爷子倒是一如既往板着张脸,常年的同一样表情,一拍桌子:
“开饭!”
一家子这才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开吃,席间只有柴二嫂努力和柴银杏交谈,其余人都只顾着低头吃饭,尤其黑胖子柴双,那一张大脸几乎插碗里了。
不过,最近柴家的伙食因为贵妃有了质的飞越,每天基本都有肉吃,柴银杏回娘家,照理是比平时丰盛了些,也不过集合了山鸡野兔两餐合一,虽然香味扑鼻,因为总吃,倒没有几年不食肉腥的狼吞虎咽——当然,除、了、柴、双。
他吃什么都能给人一种三年没吃过饱饭的感觉。
“伙食不错啊。”柴银杏似笑非笑地挟起一块兔肉,咬了一口微微皱眉:“有点咸。”
菜是柴海棠做的,一听柴银杏又是这么个说话方式,一张嘴就是挑刺,别人在她那里就没半处好。
柴海棠出生的时候,柴银杏早就嫁人许多年,生了俩孩子都和她差不多大,不过是关系不亲近见面的机会少而已。
他们见面也就是每逢年节柴银杏点卯似的回来坐阵子,有时候连饭都不吃直接就回婆家,本就没什么感情可言,柴海棠又是个爱憎分明的,看不惯柴银杏颐指气使的模样,总是和柴银杏呛着来。
开始时柴老太太还劝劝,后来实在是劝不住,柴海棠一见柴银杏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姐妹俩谁看谁也不顺眼,大的不让小的,小的也不让大的,柴老太太每次看见俩闺女见面就成掐架大会,她拉架都拉烦了,也就不管了。
柴银杏成年到头也不回家一趟,家里人自然不愿在小事上和她计较,吃个团圆饭也就罢了,左右都不超过一天,唯独就只有柴海棠堪称柴银杏斗士,半点儿不惯着她。
“嫌咸就别吃,吃菜吧。”柴海棠眼皮都不抬,她这姐多少年都没长进,一回娘家横挑鼻子竖挑眼,以前挑大嫂二嫂,两个嫂子不好和回娘家的小姑子计较,忍气吞声的,她可不受她这个。
想当大奶奶回她婆家当去,他们柴家穷是穷,也不是有俩破钱儿就都和柴二嫂似的骨头软!
柴银杏看了看柴老太太,见老太太没管,她嘴巴动了动又是把话原封不动给咽了回去。
贵妃暗叫一声不好,这是不想伤及无辜,集中炮火要对付她了啊。
柴二嫂这时候欢天喜地地做起了和事佬。“是啊,最近多亏阿美啊,把剥皮剩下的那些肉都给咱家做伙食了,不然一个月能吃一顿肉啊都是好的了。可惜了的——也是好事,人家要在明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