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一口老血喷死苏成的心都有了,不过就是他们赵家的上门女婿,现在倒摆出个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他也配?!
他以往没少在京里花功夫砸银子,那都是在朝廷上有一定影响力的,能说得上话的。
苏成一个没甚实权的驸马,他都懒得搭上他这根线,谁知道最后竟落到他手上——
而这货居然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我和我侄子说话,有你个外人在这儿说话的份儿吗——你们这些阉狗,都快给我滚开!我是秦王,是太祖的嫡亲儿子!”
“行了,”苏成皱眉,没控制住翻了个白眼。
这样有损他的形象,他深呼吸,冷声道:“你也别叫嚣了,胡搅蛮缠!我是大齐承平一朝的宗人令,管理皇室宗亲的诸多事宜,你说我是外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论的这层关系。”
“至于你是太祖的嫡亲儿子,这点没有任何人质疑,你也不必仗着血缘在这里穷横。太祖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的儿子里居然出了个阴谋篡位造反,欺负太祖最疼爱的嫡孙,不知又作何感想——”
“我是勤王!清君侧!”秦王怒道。
这些死太监真特么沉,压到他呼吸都有些困难,就在秦王手臂撑起身子,要将这些太监掀翻的一刻,御书房门口的侍卫终于听到传唤冲了进来,没等秦王反应过来,侍卫们一手一个太监扔出去,已经狠狠钳住了秦王的肩膀,将他双肩反手一扣,跪到承平帝跟前,右脸被紧紧按着贴在地面上。
秦王顿觉屈辱,他一辈子,哪怕对着他那乾纲独断的爹,也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苏成,你狼子野心!”秦王哪怕再气,还是知道一家子的命都攥在承平帝手里,所以骂也只敢捡苏成来骂,却是半点儿不敢对承平帝露出不敬。
“本王与陛下共作叙叔侄之情,试图解开误会,你偏偏再三挑起事端,究竟是何居心?!”
承平帝到此时也懒得再叙什么‘叔侄情’,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事情已成定局,他也没必要再落井下石。
倒是可以借着秦王这番作为,他给扣上个刺王杀驾的帽子,可这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再勇猛的老虎关在笼子里,和待宰的羔羊也没两样,这时若是他采取了行动,只怕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一渲染指不定他就成了反复无常之人,史书上留这一笔却是得不偿失。
“带下去吧。”承平帝挥挥手,“秦王便先交由宗人府看押,待有了裁决再行处置。”
“……有劳宗人令。”
苏成欲言又止,想到承平帝的态度,他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只能长长叹了口气。“陛下……仁慈……”
只是过于仁慈,这种人斩草除根,留着浪费粮食事小,只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留了反而后患无穷。
秦王让侍卫一路拖出御书房,此时他却顾不得脸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让人带下去关起来,他家小世孙死就白死了吗?
“陛下,我起兵勤王未奉圣旨是我不对,可是我身为太祖嫡子,勤王清君侯却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这些不关怎样,我都认!是我错,可是祸不及妻儿,更何况我的小世孙,他在襁褓之中就被柴榕手段残忍的伤害了,他有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