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太突然了,任谁都没有预料到。品 书 网 ( .. )
言念呼吸一窒,猛地咳嗽一声。
下一刻,林暮年立即扼住夏怡秋的手,只一只胳膊,生生地将夏怡秋的胳膊拉开,再狠狠一推开,夏怡秋踉跄后退数步,被言欣扶住。
言孟志数步上前,一个巴掌呼啸在夏怡秋的脸上,“过分!过分!夏怡秋,念念是我的孩子,你欺负她,跟打我的脸有什么两样,曾经是谁在人前说着好话,说一直将念念视为亲生来着,可这会儿,你竟然就为了这么一点点的财产,居然想掐死我女儿!你说说,你哪里有点后妈的样子!”
他气的再次举起巴掌,言欣挡在夏怡秋的前面,言孟志一顿,一巴掌急急收回,言欣求饶,“爸,妈是一时气急,您别动怒,有什么事,我们都好好说,好好说。”
言孟志却是像突然想起什么,再次将矛头对准言欣身后的夏怡秋,手指着她质问,“你给我老实说,曾经念念说的,你置她于死地,将她推下海里的事,是不是真的!”
话刚出口,最先可见的,是挡在前面的言欣,脸色立即白起来。
言孟志冷凝,不可置信的看着言欣,“欣欣,你可别说,这事,你也有参与进去!”
何止是参与进去,当初在悬崖之上,亲手将言念推下那个海底的人,就是她啊。
这几年,言欣每每梦见这个场景,都是一场噩梦的醒来,言念虽然最终没事了,可她却是常常的梦见言念。
无边无际的悬崖边上,言念伸手向她,满脸惊慌失措和不敢置信的痛苦的看着她,然后瘦小的身子就那么消失在她的面前,坠入海底,被浪水打失在海底中。
每每这样,她都会一身汗水淋漓的惊醒。
两人的沉默,无疑是证实了事情的真实性,夏怡秋想要上前再去辩解,却被言欣一把拦住,“妈,这事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想隐瞒什么?这么些年,你做的错事还不够多吗?”
言孟志一声哀嚎,身子差点经受不住这个噩耗,而栽倒在地,是林暮年扶住了他,“岳父小心。”
这一声岳父来的及时,一时缓和了言孟志即要奔溃的心,可更是这声岳父,让言孟志感到了满心的愧疚,“我造的孽啊,我造的孽啊!”
“念念,是爸对不起你,爸对不起你,让你小小的年纪,还遭受那样的艰噩命运。”言孟志一声哽咽,走到言念的身边,伸出双手,想要拥抱她。
言念习惯性的猛然一个退步,言孟志的脚便僵住。
他的神色黯然,“你是该恨我,是该恨我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我听信他人谗言,这么些年,都将你冷落在外面,让你吃尽了苦头,都是爸爸的错,你是该不原谅我的。”
言念心中触动,在不经过大脑的时候,脚步又缩了回去。
言孟志眼眶一热,老泪纵横,上前一把抱住了言念,“孩子,爸爸错怪你了。”
言念鼻子酸涩,愣是忍着,连眼眶都不愿红半下,手下,是被林暮年紧紧握住的温暖,在言孟志的怀中,她侧头看向林暮年,眼眶终究**起来,眼泪噙满双眸,水雾搬的睑眸,全是多年来遭受的委屈。
欣慰的是,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这样意外的洗刷冤屈。
她在地底下的母亲,该终于瞑目了吧。
言念深吸鼻子,逼回了眼中的泪水,从言孟志怀中离开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甚至,在看向言孟志的时候,都是故意笑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啦,事情终于大圆满了,我所有的误会都解清啦,那么,再待在这里,也是被必要了。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你们之间的家事,我也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就这样吧,我们先走,好给你们腾出一些空间,正好可以好好的处理家务事。”
她拉着林暮年的手出去,在书房门口的时候,又顿身,往屋里的人晃了晃手中的合同,“说来,还是要谢谢你们送的这份大礼,谢谢你们了!再见。”
夏怡秋那双直勾勾的刀子眼,便那么直接的落在她的身上,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言念眯起眼,回给她一抹即灿烂又无辜的笑,气得夏怡秋气一提,又想开口大骂,言欣再次及时阻住。
一番胜利,总归是心情好的。
回去的路上,林暮年送她,言念却是凝神着,眉心还能可见的忧愁,那份从言家带出来的合同,被她随手丢在座位的一边,甚至连翻看她都没有兴趣。
林暮年看了她一眼,“怎么还这么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你爸对你解除了误会,你是不是应该高兴才对。”
言念沉吟叹出气,没有说话。
是该高兴的,可心情也不知为何,就是高兴不起来。
看到言孟志那副伤心痛觉的样子,心里还是跟着酸涩了,她为了妈妈的事,与他对立了这么多年,可真到让他看清夏怡秋的真面目时,她自己却不忍直视了。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父亲。
总归有人要痛苦的,母亲痛苦着离世,现在轮到他了。
可这是他的报应,不是吗?
言念用力晃动一下脑袋,将一时的心软驱赶出去,这没什么的,是他们应该要付出的代价,她只是替母亲替自己索取一些回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