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简梵可以感觉到他坚实有力的胸肌,还有不断散发的男子气息。
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脸红了,很快就出了一身汗,被吓了一回又发了一会呆,原本毫无睡意的简梵,在海茵热烘烘的怀抱中,渐渐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海茵醒了。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正想掀开被子,手停在半空,半晌,轻轻落在简梵肩上,小心翼翼,怕吵醒了她。
大概是睡到半夜觉得冷,简梵自觉滚到海茵怀里,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一条腿正好横过来压着他平坦结实的小腹。
海茵眉毛动了动,她赖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太好了,耳畔听着她规律的呼吸声,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他颈窝,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酥又麻,舍不得把她推开。
只有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她才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毫无防备地依偎他,亲近他。
等她醒来,这梦幻般的一切就要消失了。
海茵数着秒针和分针,贪婪地享受清晨的静谧时光。
扣下简梵捡来养的那只小奶狗当人质,海茵出去了。
昨天是圣诞节,他没有回家,而是跟简梵在一起。
他先回了一趟修在半山腰的大宅,整座山都是他家买下的,在这个以疗养、旅游盛名的地方,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
“难得看到你回家,怎么没去训练?”
海茵从仆人手里的果盘摸了一粒葡萄塞进嘴里。
倒在沙发里时,海茵听见父亲在自己身边坐下,他闭着眼不耐烦地应道:“要去,跟教练说好了,今天下午讨论修改编曲的事。我滑冰的事情你从来都不关心,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
海茵父亲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放下报纸,淡然吩咐道:“如果你见到你妈,让她跟我的律师联系。”
眉头挑了挑,海茵不做声,他跟他爸不对盘不是第一天了。无论他爸说什么,海茵必须当成耳旁风,否则他们一定会吵起来。
纨绔又叛逆的孽子形象,某些时候套在海茵身上并无违和。
自打他母亲从这栋房子里搬出去住之后,海茵就没有了回家的借口。他很快收拾了点自己的东西,离开大宅。
作为全世界最顶尖的花样滑冰选手之一,海茵没多少闲暇时间。他这次回来,正好是圣诞节假期,最近没有大型赛事,教练给他规划了一个不算太紧张的日程安排,让他能够保持竞技状态,备战来年的重要比赛。
下午训练的时候,海茵踩着冰刀熟练的溜了一组动作,然后就背着手一面作滑步练习,一面开始走神。
他在想,这个时候简梵一定又跑去那家餐厅打工了。
认识简梵将近二十年,海茵一开始就是被她又蠢又可爱的样子给萌到,她看起来特别呆,特别好欺负。刺激得他体内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总忍不住要逗弄她。
原本海茵以为,她那么娇气,被自己欺负狠了,找大人告状哭几回鼻子,就再也不会理他了。这样想一想,还隐隐有点失落。
结果简梵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那种人,哭过了,下回再看见海茵,又眼巴巴地跑过来,一副想跟他玩又怕他的样子。
呆呆的,又好欺负又可爱得要命。
海茵就这样把她划入自己的安全范围,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不能欺负她,也不能抢占她的注意力。
即使那人是简梵的亲姐姐也不行。
所以当其他人觉察到简楚毫不掩饰对海茵的爱慕之后,海茵是唯一保持清醒并坚决表示不屑的人。
——任何会分走简梵关心的对象,都是他的敌人。
简楚还想追求他?别逗了。
教练在场边架了几台dv,满场拍录下海茵的训练动作,音乐响起,海茵滑了一套刚在大赛拿了冠军的自由动作,五分钟的高强度滑行,三个干净利落的四周跳,三周接三周半以及完美如教科书的旋转,海茵稳稳落地,冰刀画出一个个规范的圆,于音乐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优雅定格。
“漂亮,”教练鼓着掌,示意海茵到场边来,“下个赛季第一场比赛在加拿大,上回你跟我说想换一首曲子,我给你找了几首适合你风格的,你自己看看。”
淡金色的发丝间有星星点点的碎冰屑闪烁发光,汗水汇为一束,沿着下颌滴落。眼角脸颊微微泛红,唇艳丽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这个时候的海茵无疑是极其性感的,近乎妖冶的美艳与凌厉的英气混合在一起,带给旁人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自己毫无所觉,抓了毛巾擦擦头发,甩开,舒了口气。
“不要古典音乐,我想溜节奏感更强的,流行乐,最好是摇滚。”
教练拿海茵的任性没办法:“你啊……比赛评委更青睐你优雅完美的步伐,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改变风格?以前简楚总是听我的安排去做,给我省了不少心。”
海茵撇撇嘴:“所以她注定拿不到冠军,带着遗憾死去。”
教练:“……”口无遮拦对亡者开嘲讽,这孩子到底是谁教出来的?肯定不是他!
讨论了一会儿换编曲的事,海茵自己练了练跳跃,原地点冰三周半,他觉得自己的腾空高度还不够,衔接后面的动作偶尔会有一秒的停滞。
练了半天,他从包里翻出手机,瞪着屏幕:怎么没有未接来电,连一条信息也没有?
早上出门前他强行塞了一台手机给简梵,就是为了能让她随时随地联系到自己。
那个蠢丫头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