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木槿并未吱声,不由不快,想着她们没好的靠山,不敢反抗平王妃,所以只能认了,你外祖父是昌平王爷,有这样大的靠山,哪用得着怕她啊,也这样随她胡作非为,这不是傻吗?
——其实她们心里清楚,她们不是觉得木槿傻,而是想着木槿不冲在前头,反抗这事,平王妃这钱就要定了,她们要大出血了,她们不愿意,所以才不高兴的,哪里是真的为木槿着想呢。
因唯一敢反抗的木槿没吱声,其他人就更不敢反驳了,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于是当下平王妃不由高兴地道:“既然大家没意见,那就一家一百二十两银子,没问题吧?”
其实她倒是想涨到一百五十两,甚至二百两,但她怕一次涨的太多,这些人接受不了,到时一计算巴结她得到的好处,跟凑份子钱失去的钱财,现巴结她得到的好处,还不够凑份子失去的钱呢,到时别破罐子破摔不准备跟她一起操持祭祀的事,将她丢开,她们几家自己办那她就要得不偿失了,所以平王妃就算贪心,也知道有个限度,不能搞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果然,平王妃这话一出,各家虽然都不愿意,但还没触到她们的底线,所以虽然脸色难看了些,最后各人还是默认了,没再说什么了。
平王妃看众人默认了,不由高兴,暗道这样一来,每年又能多捞些银子了,真不错,于是当下便道:“既然大家同意了,那都将份子钱交上来吧,等钱交了,咱们就商量祭祀操持的事。”
众人既然答应了,自然也不能反悔了,不过大家都想拖延点时间,看看有没有降价的可能,又或者回家跟丈夫商量商量后,看看有没有办法省下这笔钱,于是当下一个两个的都说身上没带那么多钱,需要回家拿,木槿自然也这样说,本来么,她就需要时间跟平王妃好好谈谈的。
平王妃倒没反对,在她看来,众人这样拖延时间都是在做无用功,再怎么拖延,最后也还是要交钱的,不过她怕这些人拖拖拉拉的,别搞到祭祀快开始了钱还没交上来,以为这样就能赖掉,于是当下便道:“下午就交来啊,谁下午没交来,以后就不用来了,我的事情多着呢,可没时间慢慢等。”
“知道了大嫂。”众人听了她后半句威胁的话,自是满心里不快,想着她这样说了后,她们就是想拖着拖着赖掉都难了,于是自然只能怏怏不快地答应了。
众人陆续离开了,只剩木槿没走,平王妃看她还坐在位子上没走,不由奇了,道:“弟妹,你怎么还不去拿银子?”
木槿看着平王妃的样子,不由好笑地道:“谁都知道凭着宗人府和族里拨下来的钱,足够应付每次的祭祀了,你为了从我们手里挖钱,还要我们凑份子,这种不合理的要求,我怎么可能同意?她们想巴结你,不敢提这个要求,我可不怕你,所以我自然不会回去拿银子了。”
平王妃看她竟是不想给她钱,不由沉下了脸,暗道这个周木槿,还真是跟她那个讨人厌的小叔子一样,都是个抠门的,当初赵垚分封的时候办酒宴,让他给办酒宴的钱,他不给,如今这个周木槿,让她给份子钱,又不给,真是一样讨厌,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显然在平王妃眼里,只能她抢别人的钱,别人不给抢就叫抠门。
于是这会儿听了木槿的话,便不高兴地道:“你怎么知道宗人府和族里拨下来的钱够用?根本就不够用,要不然我让大家凑份子干吗?再说了,别人都拿了,你怎么可以不拿?所以赶快去拿钱吧,别让我说第二遍!”
反正她就是一口咬定钱不够用,她能怎么着自己?
木槿看平王妃说谎不打草稿,撒谎撒的脸不红气不喘的,不由冷冷地道:“既然你一口咬定钱不够用,我却觉得钱够用,那这样,我这就派人,跟宗人府说说这事,让宗人府派个人过来,核查一下往年账簿,看看钱到底够不够!到时,要查出来光是宗人府和族里拨的钱就够用,你还从各家身上捞钱,不但传出去让你名声不好听,只怕其他家也会借着这事,要你退钱了,所以,你可得好好想想,是让我拿钱,还是不让我拿钱。”
平王妃一听她说让宗人府的人过来查账,知道她是仗着外祖父是宗人府宗正,所以才敢这样说,真要查起来,自己可讨不了好,毕竟以前一直觉得别人不可能提这样的要求,所以这账,都是照实做的,到时一查,可就知道自己根本没花那么多钱了,所以真要查了,还真会像木槿说的那样,不但要败了名声,其他家也要过来要求退钱了——虽然她觉得不是所有人都敢来要钱,毕竟有些人还要巴结自己家呢,哪敢过来要,但万一有那等胆大包天的,看能得不少钱,就动了心思呢?她可不能任由这种事生,于是当下不由色厉内荏地道:“你敢威胁我!”
木槿冷笑道:“我只是不想拿钱罢了,这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要求,这也是我没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说的原因,已经给你留了情面了。”
其实木槿当然不可能给平王妃留情面,只是不想帮其他人省钱罢了,毕竟那些人当年也没帮过赵垚,这会儿她凭什么冲在前头帮她们。
“我要真威胁你,就不但不拿钱,还要求你将这些年捞来的钱,分我一半用作封口,要不然我就会说出去。所以你好好想想吧,你要真不同意,我就只好将要找宗人府查账的事捅出去了,到时你别说我这一百多两收不到了,其他家的便宜也全都占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