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就更无语了,道:“儿子一再说了,他不会妨到母后什么,还专门找来了大师给母后开解,母后怎么还是这样固执己见呢?您这不是故意闹腾吗?母后身为太后,不说给后宫诸人起带头作用,还这样闹腾,实在是太过分了。”
面对皇帝的质问,郑太后再也忍不住了,也不好说她才不管谁来开解,反正就是觉得赵垚会跟她相冲,她就是不愿意这种有些耍无赖的话了,毕竟要耍无赖的话,会让儿子不高兴的,然后估计肯定不会搭理自己的无理要求了,就像上次流言事件中,她没能说动皇帝不顾是非曲直,站在自己娘家这边一样,于是只得说了真实原因,道:“哀家也不想这样,但这不是你抽风,非要立那个什么赵垚为太子吗?哀家好说歹说不同意,你就是不听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但你知不知道,那会儿流言事件时,临江王妃跟哀家是结了仇的,这要立赵垚为太子,将来还有哀家的好日子过吗?”
永和帝听了他娘的话,不由无语,道:“儿子还是不明白母后担心什么,儿子如今春秋鼎盛,只要儿子在,不管立谁为太子,母后你也不会受欺负;而等儿子大行,太子即位时,估计母后也早过世了,如此一来,母后照样不用担心新帝会对你好不好,所以母后担心新帝对你不好,不想让儿子立赵垚为太子,儿子觉得母后有点想多了。”
不过永和帝只怕也没想到,世事难料,他娘长寿,而他短命,三年内就会驾崩吧,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郑太后的担心还是对的。
不过郑太后自然不知道她儿子会比她早死,当然也不会这样咒她儿子,所以这会儿听了儿子的话,便道:“你知道什么,一旦赵垚成了太子,那些见风使舵的人知道未来的皇帝是他,而临江王妃会成为皇后,肯定会从他立为太子时起,为了避免将来被新帝不喜,就会对哀家不如以前那样恭敬了,而且,就算哀家过世了,哀家总还有娘家,哀家也不想选一个对娘家有敌意的人,将来咱们都走了,哀家娘家人倒霉!”
这话倒有些道理,但永和帝想的却是:
不过是不如以前那样恭敬罢了,这有什么呢,难道他们还能对他娘做什么不成,要真敢的话,除非不想要脑袋了。
至于他们走后,郑家会没落的事……说实话,他早看不惯郑家人的作派了,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整天兴风作浪,拉帮结派的,要不是他孝顺,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没怎么管他们,要不然早找他们的麻烦了,所以如果新帝即位,找他们的麻烦,他根本没意见。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对赵垚的条件很满意,不想继续寻找其他的,况且其他的总有这方面或那方面他觉得不好的地方,就赵垚他看着最满意,所以他自然不会因为太后不满意,就撤了个自己好不容易寻来的合适人选——说到底,皇帝也是自私的,不想为了太后委屈自己。
永和帝和太后想法不一样,自然不可能统一意见了。
于是当下永和帝不想跟郑太后争,只道:“母后过虑了,不会这样的。”
这意思就是不考虑郑太后的意见,非要立赵垚为太子了。
郑太后看永和帝这样,不由崩溃了,捶着胸口号啕大哭:“哀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不孝的儿子!都说了立赵垚为太子,哀家以后没好日子过了,你还这样坚持,有你这样对亲生母亲的吗?还说以孝治天下,你就是这么孝顺你娘的吗?”
永和帝觉得他娘这就纯粹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了,不由不快,他不喜欢别人干扰他的决定,所以当下便淡淡地吩咐周围的太监宫女道:“好好照顾太后。”
然后便离开了,无论郑太后嚎的声音变得再怎么大,也没搭理了。
既然郑太后无法干预永和帝的决定,那立赵垚为太子的事,自然就这样定了——虽然朝堂上还有人反对,但因辅、吏部尚书几个重量级的人物并没反对皇帝的决议,所以永和帝并不将承恩公夫人找来的那几个反对者放在心上,况且,这些人听从承恩公府的指使,他没治这些人个结党营私之罪就算了,要还敢强烈反对,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于是翌日,永和帝在朝堂上宣布,决定过继临江郡王为子嗣,入住东宫。
承恩公府找来的那些反对者,虽然再次跳了出来反对,但当永和帝让身边的领太监念出了其中一个人收贿受贿、结党营私、重利盘剥等罪名,抓了起来后,其他人就懵逼了,安静如鸡了,说到底,这些人既然是阿谀奉承之辈,自然就怕死,哪敢真的拼性命上蹿下跳呢?
而当圣旨到达临江王府时,木槿说实话是懵逼的,原因无他,因为赵垚虽听说了这事,但没跟木槿说,毕竟万一不是呢,说了徒让木槿操心罢了,所以木槿自然还不知道这个情况。
而永和帝考虑到赵垚是昌平郡王的外孙女婿,永和帝怕消息提前泄露,所以之前商议立储时,永和帝并未找昌平郡王商量,所以昌平郡王直到昨天早上之前,也不知道这个事,要不然昌平郡王知道的话,倒是会想法子偷偷跟外孙女说的;昨天早上永和帝倒是提了要立赵垚为太子的事,但因有人反对,永和帝说要考虑考虑,所以昌平郡王回去跟昌平王妃商量后,本打算今天派人来跟木槿说说这事的,结果今天一早,永和帝就下了旨,也不用他们说了。
于是由于事情生的太突然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事的木槿自然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