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春闱取消与否的事情,群臣争执不下。
鉴于事情是韩大人引起的,韩大人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现在距离春闱考试还有十日时间,如果在这些日子中,没有考生感染瘟疫,那再做决定,如果有考生感染了瘟疫,那就取消。
只要是取消考试,薛大人统统不同意,但皇上没有别的法子,就先采纳韩大人折中的法子:“毕竟春闱是大事,先看情况再做决定,免得耽误国事,又误了学子们的前程。”
皇上既然也没想好,这事就被搁置暂议了。
搁置,但并不代表不会再被提起,何况距离春闱就剩十天的时间了。
晚上陈大人回到家,先把陈博彦叫来,好在陈博彦在家,他有些得意的道:“今个儿薛小儿在朝堂上跟我争执,就因为春闱的事,我原以为你临考偷懒是一件坏事,现在看说不定是好事,要是春闱取消,看再多数也没用。”
陈博彦讪讪然,他当时可没想那么多。
陈大人郑重的看向儿子:“这回怎么也不能让薛世攀独占鳌头,说什么都要把春闱取消了,但我儿也要谨记,你想要跟薛世攀有一番较量,只此一次机会了,三年之后若你还是今日这样吊儿郎当的,你就算是赶着马车也追不上人家。”
陈博彦心中其实也蛮想跟薛世攀有一番较量的,就道:“如果这次真是侥幸取消了春闱,我定然会在三年后超过薛世攀。”
陈大人点点头:“那就不枉费我对你的一番心血。”
谁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学,薛大人回到府上第一件事也是来安慰儿子:“春闱临近,无论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你都不要慌,有爹在,你只要给爹考个状元回来就行了,其他事不要管。”
薛世攀坐在书房其实也看不进去书了,站起来问父亲:“可是跟瘟疫有关的事?”
薛大人道:“陈家老匹夫想撺掇皇上取消今年的春闱,”
见儿子一脸担忧,他放缓了语气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得逞的,你只要安心应付考试就行了。”
薛世攀唱了个是,薛大人拍拍儿子的肩膀道:“好好学,给你爹挣气,给祖宗争光,不要学那个陈博彦。”
薛世攀一直很乖巧的样子,薛大人说了两句就出去了。
他一走,薛世攀掀翻了砚台,墨水洒了做好批注的书上。
伺候的心腹忙从门旁走过来收拾,还不忘劝道:“公子您不用生气,大人是不会让您的努力白费的。”
薛世攀一拍桌子:“我气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下人看着他。
薛世攀心中怒极,瘟疫之事,他原本以为陈博彦是来干扰他的,可现在一看,这明明是个真是,可他陈博彦凭什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大半年不复习功课,全都用来缅春北秋,这事不琢磨还不觉得诡异,一细想起来,再联系到街上的一些传闻,很容易就想清楚了,是林孝珏提前告诉了他嘛。
可他跟她也不是没见过面,她却没跟他提过一嘴,这算什么?
他又算什么?
薛世攀越想越气,这一次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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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日头正好,但街上注定十分冷清,因为得瘟疫的人越来越多,林孝珏最最担忧的,她从周府调过来的家丁也有五人得了病,虽然一开始病就有他医治,人虽不至于死亡,但这说明瘟疫越来越严重的,能帮她的人手越来越少。
事情就越来越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