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候来见太妃。
对太妃的质问全都供认不讳,他的孙子是个好男风的,而且特别荒唐,会经常流连那些兔爷馆。
太妃听了气得头身颤:“李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哥哥你把他养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
是对不起。
所以河间候连替自己开脱的话都说不出。
太妃泄了一通,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再看殿下站着的自己的哥哥,他已满头银,沧桑困顿,许是连日以来的担心折磨的他比上次见他更老了。
老态龙钟。
她那不算英俊但也英气十足的哥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太妃顿感自己的言语伤害到了哥哥。
她安慰河间候道;“哥哥您就这么一个独孙,难免对他放纵了些,但也不至于就让他误入歧途。宝库这孩子自小聪明可爱,很是乖巧?怎么长大了变了呢?定是他身边的朋友带坏了他。”
所以不是家长管教的事。
河间候知道太妃在说歪理,道:“太妃娘娘误会了,自己家的孩子不争气,怎么能怪别人?”
太妃的性格有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她说是的事情你不要反对,不然她会变本加厉认为自己对。
她沉下脸道:“不然好好的孩子怎么能说变就变?哀家知道城里有那些个纨绔子弟,整日无所事事,专门带坏别人家有出息的子弟。”
河间候心想我们李家家门不幸,正好出了这样一个纨绔子弟。
他的孙子不带坏别人就烧高香了,现在也别赖别人了。
但河间候知道自己妹妹什么性格,他方才一开口劝就知道自己错了。
现在变不再反驳,道:“太妃说的是。”
哥哥都这么说。
那就一定是有人带坏自己的侄孙。
太妃沉下脸,道:“哥哥您先回去吧,好好让宝库养病,他的事,由哀家替他报仇。”
是谁对付他了?
他自找的。
河间候不愿意跟太妃争执。
心里有数也没说,恭敬的退了下去。
河间候回到家中已是二更天,满天星光闪烁,像调皮的孩子在眨眼睛,他走在抚廊下,微风徐来,让人精神一震,晴朗凉爽的夏夜,他知道以往这个时候孙子都不会在家。
但是现在孙子躺了半个月了。
想起孙子的病体,他无暇欣赏夜色,快步进了孙子的屋。
屋里窗户半掩着,但空气比前面心想多了。
儿子在帮孙子掖背角。
儿子一个大男人啊,以前从来不会干这么婆婆妈妈的事。
现在孙子重病,儿子也跟老了许多岁一样,还做他从来没做过的事。
这种舔犊之情,在生死存亡的时候被儿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河间候擦擦眼角,故意的咳嗽一声。
李世子忙回过头来:“爹,您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道:“好多了我也是刚来看他。”
不敢说自己一直守在儿子身边。
因为从来都是子孝敬父亲,没有父亲给儿子守病床的道理。
河间候点点头,道:“既然好多了,就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