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动心里也十分不喜这个小姨子,恨不得她快点出嫁。
他劝着杨丽:“不管公主会不会被皇上厌恶,她的医术是实打实的,咱们有求于她,她又是睚眦必报的个性,最好还是帮彤儿相看相看,不然怕她又找借口不给你医病。”
杨丽道:“哪里是那么好相看的。”
杨兴河只是个小官,功勋人家是瞧不上的,又不是读书起家的,耕读之家也瞧不上。
非要找门当户对的,只能是江湖人士或者商户,杨家又看不上。
别说杨家,杨彤听了那三户人家,就开始嚷嚷要剪头当姑子去了。
杨丽脸冷笑去,道:“过了这几天再看,看永安公主到底能不能过了这一关,而且你不是要去六部了吗?你有了实权,彤儿的婚事还能进一层。”
那就是看在他这个姐夫面上的婚事了。
林动思考一吸,好像也不碍什么事。
他道:“那就等我的调令下来再找几户吧。”
杨丽点着头。
第二日皇上果真召见林孝珏进宫。
林孝珏入了御书房,见不仅皇上,还有几位老臣在。
她一进来,皇上就有手指点着一位老者:“李老将军,这位就是朕的永安公主,你不是很想见见她吗?”
林孝珏心想原来还另有人想见我。
这位老将军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见皇上对他的重视,还特意介绍一下,就知道是谁了。
这人靖难无功无过,但是当年跟太祖打天下却立过大功。
太祖杀功臣的时候又恰好他患病归乡,就躲过了清洗。
皇上得位之后需要有人归顺,就又把他接到京城来。
还有,他有个孙子跟林孝珏有过几次过节,那个孙子就是李文涛。
没等林孝珏行礼,李老将军义愤填膺道:“国难当头,公主嫁给丫鬟却要闹的满城风雨,是不是太自私了些,如果那些西北收场的将士知道一国公主这样开心,在敌人围城的时候,不知道他们心里作何感想?”
林孝珏见皇上沉下脸,不知道是心里在埋怨她还是别的。
她道:“老将军可真会危言耸听,国难当头?您说话是不是得仔细些?国家好好的,哪来的难?”
李老将军一愣,没想到一个年纪小小的丫头片子敢顶撞他。
吼道:“鞑靼人已经包围了山西城,就要打过来,这还不是名族的灾难吗?”
林孝珏道:“您确定要打过来了?如果不打呢?到时候治您危言耸听之罪?”
他不能说一定会打,但是都围了十多天,难道只是闹着玩?
李老将军高声道:“要是不打,老臣甘愿受罚,可要是打起来了呢?公主是不是该向山西的将士和百姓谢罪?”
其他几位老臣听了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孝珏,目光向电一样,带着敌视,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
林孝珏一哼:“我不知道正常的婚丧嫁娶还是罪过,那您吃喝拉撒也违法了。”
李老将军道:“真是冥顽不灵。”然后拱手向皇上:“圣上您也看到了,这永安公主骄纵无礼,视百姓安危与不顾,光想着享乐铺张,实在有辱皇家颜面,清皇上治她的罪过。”
林孝珏依高声道:“我一不守城二不带兵,何来视百姓安危与不过这一说?是我让他们在危险之中了,还是我残暴杀戮,领了鞑靼人来攻城?您不觉得您数落我的罪过很可笑吗?“
李老将军亦不肯让步,他又是将军,万军之中一声吼,都能让敌军抖三抖的人物。
他高声道:“西北百姓正在担惊受怕,西北将士正在夜不能寐,你铺张浪费给丫鬟操持婚礼,这不是视百姓于不过?老夫一生戎马,最是看不惯你这样的人,要不是将士们出生入死,能有你的作威作福?一点仁德之心都没有,你那里配做公主?”
这是真正的撕破脸皮。
其他几位老臣虽然没说话,但是同仇敌忾的目光表明,他们跟李老将军是一伙的。
林孝珏看了皇上一眼,将皇上面黑如炭,不知道是要惩治谁。
既然李老将军很受敬之,皇上要惩治的豆瓣是她了。
她冷声道:“将军您知道圣母和圣母婊的区别是什么吗?真正的圣母,哪里有困难,他出手帮忙,圣母婊。哪里有困难,他动动嘴让别人出声帮忙,既然您这么忧国忧民,为何我看您精神饱满,底气十足?您的黑眼圈呢?您看我父皇,几个昼夜没睡了?一眼就能看出疲惫。”
皇上一愣,接下来心中一暖,这孩子就是比别人细心。
李老将军那边慌了神。
李老将军怒不可遏道;“你知道我没有担忧?我当然担忧。”
林孝珏道:“担忧的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
李老将军有些无言以对,因为跟皇上比起来,他确实没有那么忧心,可那也不能代表他不忧心。
他气得嘴唇抖,道:“因为我是当兵的,若是有需要,我还要上战场,岂能这时候搞垮了身子?”
林孝珏呵呵冷笑:“借口找的好,那您的孙子呢?我给丫鬟置办婚礼就是无视百姓安危,那你孙子一连几天在翠红楼鬼混,还跟他的朋友在聚贤楼喝酒,如此颓废就不是无视百姓安危?我想按照老将军的标准,他应该是的。”
李老将军又羞又怒:“你血口喷人。”
林孝珏冷下脸道:“咱们可以去翠红楼和聚贤楼问问,见到的又不止我一个人,你自己的孙子都没管好,出来说我是非,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