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枝芳菲艳丽的野花啊,劲敌哪!
林小满一面心中嘀咕,一面手快地揭开饭盒盖子,现里面躺着三个黄澄澄的玉米粑粑,粑粑应该是先放滚油里过了一道,再放锅沿上炕焦了的,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直流口水。
林小满直接伸手拿了一个就咬,唔,真好吃,外焦里嫩的,她一边吃一边还没忘记要打探一下吴月的来历。
“谢谢啊,正巧我饿了。一会我吃完了,把饭盒洗了,明天让徐卫国带去还给你啊,你刚刚说,你叫吴月是吧,你跟徐卫国在一片营区?”
“我,我是文工团的。”吴月回话的工夫,林小满就已经吃掉了两个粑粑,看到她拿起第三个的时候,吴月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你就不给徐连长留一个?”
吴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轻轻地从门前的炉子上划过,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家家门前都钉了块木头板子,或者放着一张小小的木头凳子,用来放些厨具酱料啥的,就徐卫国这屋门前光光的,啥也没有,明摆着没开过伙嘛。
这林小满竟然打算把她送来的玉米粑粑全吃了?
林小满假装听不懂吴月的指责,掰扯着最后一个玉米粑粑不停地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满足地哼哼。
吃完了之后,林小满把饭盒翻了两下,为难地看向屋内,然后对吴月说:“你看我这刚来没两天,家里什么家什都还没来得及去置办,就不请你进去坐了哈。
还有啊,这玉米粑粑是过油煎过的吧,你瞧瞧这满饭盒的油,我这儿连个洗饭盒的…”林小满眼珠子转了转,终于记起来这个年代还没洗洁精,这洗碗好像用的是纯碱。
“我这儿油盐酱醋米面什么都没来得及买,洗锅碗瓢盆的碱当然也是没有的,听说这沾了油的饭盒过了夜更难洗,要不这么的吧,吴月妹子就好人做到底,顺便把这饭盒带回去自己洗洗吧?”
吴月呆若木鸡。
林小满把饭盒直接往她手里一塞,笑得像只偷到了腥的猫似的,“谢谢啊,你实在是太好了,我一见你就喜欢,真希望你天天都能不巧打多了吃的,我这个人吧,胃口好,也爱帮人,恰好能帮你吃掉完全不用浪费!”
林小满说话的时候,视线还在那饭盒上扫来扫去的看了好几眼,吴月似乎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她好心好意的送吃的过来,林小满连门都没让她进,就在门外把东西吃了,甚至饭盒都懒得洗,直接就把她打了。
听林小满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还希望她天天都来一趟?
不要脸!
吴月暗中骂了一句,俏脸气得白,军靴在水泥地上跺得蹬蹬作响。
想必是气得不轻了吧?
“以前你要献殷勤我管不着,可现在我是林小满,徐卫国是已经和林小满结了婚的人,这事儿人人都知道,你还这么干,就不地道了。
惦记已婚男的小姑娘,我可不会客气。”林小满黑着脸拍了拍手.
话音刚落下,冷不丁的,对门就传来一声轻笑。
林小满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圆圆脸的军嫂,个子不高,穿着一身的确良的白裙子,为防止走光,里面还扎了一层衬裙,走起路来裙角飞扬,真的是仪态万方。
林小满愣了一下,七十年代末敢穿的确良的女人,那可都是走在时代前沿的时常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