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真敢把火箭炮开出来!万一误伤了呢?”
徐卫国定睛一看,现傅国书的脸黑漆漆的,头也被烧焦了,出一阵阵的糊味。
他就哈哈地笑了两声,“国书大哥,不是让你把脸埋地里趴着?你自己要回头看那边,被轰成这个样子,还能赖我?
误伤,怎么可能?这片地儿的每一寸我都摸过了,这里最适合伏击,却也最适合瓮中捉鳖,拼的就是谁更狠!”
傅国书丢了树枝,拉了旁边的龙骐过来,一掌就正好拍在龙骐中弹的地方,龙骐疼得呲牙咧嘴的,暗中骂了一声娘。
“龙骐,刚刚,你听没听见徐卫国笑出了声儿?”
龙骐闷哼了一声,“是,我听见了,所有人都听见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以前不笑,不代表以后就不会笑啊。他又不是天生没有笑神经的人,他只是没找到那个能让他笑能让他哭的人罢了。
现在他估计是找着了,就变得像个正常人了。”
傅国书见徐卫国跟D老告别了就要走,连忙上前拦住了他,迟疑地问:“再有一百多公里,就入京了,你……真的不回家去看看?”
徐卫国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
“我的家在九里屯。京城这个,是我爸和那个女人,还有徐齐家的家。国书大哥,如果我爸问起,你可以照我的原话回答他。”
徐卫国说完之后,再不停留,找到最近的小镇,去了个战友的家里,洗漱干净,换了干净衣衫,立马就往回走,走到了郎坊城里,买了当天夜里回锦官城的火车票。
考察小组当天晚上就赶回了京城,各自归家,第二天准备连续开会,起草关于改革后续的详细章程,因地制宜,对全国范围内的各大城市及农村进行产业化的调整。
傅国书刚刚换好干净衣服,门就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门外是一个圆圆脸的警卫员。
“你是?”
“我是徐司令员的警卫孙逢武,司令员请傅书/记过去坐坐。”
傅国书叹了口气,他知道徐天来要问什么,他也不知道徐家到底生过什么事,令徐卫国如此抵触徐司令员和他的继母还有继母带来的孩子。
徐卫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没有原因,他是不可能十二年都不愿意回京,甚至今天都已经到了京城边境了,也半点回来的意思也没有。
他说他的家在九里屯。
他已经不把京城这里当家了。
傅国书去的时候,徐天来正坐在一楼大厅的太师椅上,头正、肩平、挺胸、背正、腿并拢、脚放平,手自然垂着,身体自然坐直。
徐天来和徐卫国长得有八分相似。
只是徐天来身上的铁血味道和威压更重一些。
他是真真正正从尸山血海中冲杀出来的铁血悍将,为了解放大业,他失去了他最爱的女人宋陶,甚至连尸体都没能找得到。
他站在长街之上,怒目赤血,如同被掏空了灵魂和热气的尸体。
那时候傅国书十五六岁,刚从军,因为年龄小,身子弱,被徐天来一直带在身边照顾着。
当他把徐卫国从车底下抱出来时,徐天来颤抖着手接过那个小小的婴孩,眼角都迸裂开来。他站在那血淋淋的卫国二字之前,整整站了两天两夜,一个字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