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的样子,不像是演的,倒像是本色挥!顾顾就是一个精神上有疾病的重度狂躁病患者,从她那身衣服就看出来的,反差太明显了。
她生性温婉,可却爱穿攻击性爆棚的服装。
扮医生的那个刚开始还抱着敷衍了事的态度,结果一看这顾顾演得这么真,无论是语言劝导和安慰,竟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时,就有些慌了,强自镇定着伸手要去安抚顾顾。
结果那手刚一伸出去,顾顾就猛地用头撞向他,砰的一声,扮医生的人鼻子都被撞出血来了,他捂着自己的鼻子,惊恐万分地盯着顾顾大喊:“顾顾!顾顾!你这是弄啥嘞?我是陶方啊,我们可是同乡,上下山乡我们可是分在一处,我一直照顾着你的啊。你……你这是怎么的了?”
顾顾双目凶凶地盯着陶方,终于喊出了可以辨识的话来,“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别,别淹死她!我不回城了……不回城了。我把指标让你给……你放过我女儿,放过她……把她还给我…啊!”
扮医生的直接给吓跑了,往旁边跑去。
傅经年叹了口气,猛地站起来,走到顾顾身后,用力地抱着她的双臂,控制住了她的行动,用一种不疾不徐,像春风细雨一样的声音对她说,“顾顾……你在做梦,只是一个恶梦。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等你再醒的时候,你的女儿一定还在你身边,什么坏事都没生过。
你听听……这么多呼吸声,这么多人都是来帮你的,哪个坏人敢当着这么多人下手干坏事欺负人?”
顾顾挣扎了几下,试图反击,傅经年就一直一直重复这套话,话一直保持着某种特定的节奏感,听在所有人的耳朵中,都像是春风拂面,不沾细雨,却润进了心里。
在坚持说了十来分钟之后,顾顾终于慢慢地放下呈求饶姿势的双手,一点一点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睡了过去。
傅经年慢慢地把她放到台子上的一把有靠背的木头椅子上坐了,这才满头大汗地对着来听课的实习生们说:“顾顾,她有狂躁症,为了临床的真实性,我在叫她上台配合的时候,给她看了一副画。
这副画是她在心理治疗初期,自己画出来的。所以……这便刺激到了她,瞬间回忆起了那段悲痛的过去。
而我们扮演医生这位陶方,平时一定不太用功,对狂躁症的理解并不深刻,患者都走到他面前来了,他还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半点防备也没有,才导致顾顾狂的时候他来不及反应,受了伤。
这是一个血的教训,大家要谨记,专业知识要啃透,态度要摆端正,每一位患者,都得从一一开始就倾尽全力去观察了解并作出迅速的应对。
还有………体魄锻炼也应该要跟上,不然,像今天这种情况,没有臂力是抱不住顾顾的,也根本不可能钳制住他十几分钟。
心理学科,精神学科,都是神圣的,大家以后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再得过且过,以为混满这几年,就能顺利结业!
你们实习期间的表现,直接影响到你们日后的分配。不管你是我带的学生,还是其他科室主任带的学生,从本院走出去的,绝对是精良之师,绝不会有一个半罐子!
听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