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除了血液之后,只有羚羊的脚印留下来,两处印子相距六七米远,没有人的脚印,羚羊不可能会策划自杀案,所以当时现场的那个人,应该是坐在羊背上的。”
季海最不喜欢想这种弯弯绕绕的事,他向来就喜欢一刀捅进去让人出血这种事。所以,他才会在知道动物园的猫腻之后直接就朝园长飙了。
不止是人和人相处,会处出感情来,人和动物相处久了,有了默契,也是会有深厚情感的。这些动物,如果是正常的生死病死了,他不会这大的火。
可头天,他还见着这羚羊活蹦乱跳的,第二天一大早上班,却在册子上见着登记说这两只羊得病死了,什么病,死得这样急?
尸体呢?
园长被问得哑口无言,就说已经连夜处理了,怕传染给园里其他动物,因小失大。
季海就问:“怎么处理的?杀了卖了换钱了,给人烧了炖了烤了?就跟动物园的老虎熊瞎子甚至熊猫都会急病而亡一样,去了同一个地方?”
园长当时就恼羞成怒,拍着桌子大叫:“不该你管的事你不要瞎操心,管好你的嘴,别乱说话,我是一园之长,园里的事我看在眼里,这些都是得了疯病急症的畜生,我有权利处置它们,怎么处置的那是我的事。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季海哪里是能被别人吼住的人呢,园长吼,他比园长更大声吼,吼得屋顶都颤了。
“那你这么理直气壮,就肯定不怕我去举,到时候上头来人检查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像今天对我吼一样对他们吼!”
园长怒不遏,直说季海这是要反天,“开除!不服管教,辱骂领导的职工,我这儿不养,你给我卷铺盖滚蛋!”
季海想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当天就收拾东西回来了,还写了一份书面报告,打算今天递交上去。
然后回来的路上买两瓶二锅头,准备去去这口晦气,一个人干光了之后,就醉上头了,可是今天就清醒了,准备去买点菜回来做饭吃了,就带检举信去林业局告状的。
谁知道,人家早就设好一套儿,等着他往里钻了。要是徐卫国今天不来找他,他在那冰山里再泡泡,附近的冰面一塌,又被人灌下去那么多酒,直接就会溺毙,而且死了过后,还查不到别人头上,死亡档案上一定会写是醉酒失足跌入薄冰覆盖的河面上,压塌了冰层落入水中,身体因酒精的麻痹来不及作任何反应,就那样一命呜呼了。
旁人还会说他活该,谁让你当酒鬼还往河边走?
就跟那姓肖的馆长一样,死了也白死了,连丝同情都捞不着。
“卫国,你说这人到底是有多无聊啊?竟然绕这么大的圈子来对付一个小婴儿。他把人领导的直系血亲弄死了,人家不可以再生么?”
“生是可以再生,但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突然消失了,任谁都会受到打击,这种打击会引一些不可估量的变化,他们一定还预着后着,一旦那房甘得手之后,就一环扣一环的抛出来,把事情弄大,把他们想推的人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件事,背后的门道多了,我想了好久都没想透彻。
还好,他们这个计划失败了,后面的动作也只能胎死腹中,还得动用手段来掩盖,一定也有些捉襟见肘的,总会有抹不干净的地方,总会被我查到蛛丝马迹,把他们一个一个像葫芦一样揪下来,干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