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敢有不同意见,一律弄废,绝不多话。
苏杨死后,慢慢的,她成了苏家的真正掌权人,慢慢的又成了一族的无冕之王,她说的话,慢慢的就成了一呼百应的金科玉律。
苏一白想和这样的苏玛玩心眼儿,每一步每一句话都得慎重。
哪怕一个小小的失误,苏玛现了真相,那等待着他的,就将是雷霆震怒和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所以,苏一白不敢直视苏玛的眼睛。
苏玛戳完花之后,就慢慢的蹲了下来,伸出手,往苏一白的脑袋顶上伸。
苏一白吓得半死,可却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看苏玛要做什么。
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有北风呼呼的吹着梅枝,花朵簌簌的掉下来,落了苏一白一身。
他能感觉到,苏玛的目光一直在审视着他,没有片刻离开过他的身上。
他怕极了,不敢说话,不敢动。
甚至连叫一声姑奶奶都不敢。
气氛一度凝滞,让人窒息。
苏玛伸出来的手,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又慢慢地收了回去。
“你胆子很小,比老鼠胆子大不了多少。我想,你一定不敢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当然,你尽可以耍,等我现,我才不管你姓苏还是姓枊,和我有没有血缘关系。
苏玛的手中,冤魂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苏玛说完之后,径直拄着拐杖走了。
“我坐了一天一夜火车,累得慌,我先歇歇。等我醒了,你把丽华的事,好好的同我说说。”
直到苏玛消失在内院之中,苏一白依旧不敢起身。
他又默默地跪了有十来分钟,这才慢慢地爬了起来。这个时候,他的膝盖已经完全麻木了。
他的心情十分的复杂,隐隐透着一丝小雀跃。
这一关,是算过去了吗?
因为他表现得胆小,苏玛又自恃而骄傲,所以,她料定他不敢动歪心思,他才能险之又险地蒙混过关啊。
苏一白回房,换掉了被汗浸湿的秋衣秋裤,又重新洗了把脸,把接下来想说的话,全都想了个遍,确认无误了之后,又做了些安排,这才靠在床头歪着小憩了一会儿。
苏玛睡到晚饭时分才醒。
在苏玛醒之前,一直跟着侍候她的两名年轻女人,已经过来问过苏一白了。
苏一白照原定计划,一口咬定苏丽华的手是因为徐家人要讨交待,苏一白安排苏丽华潜逃,然后不知道从哪走漏了风声,被徐卫国堵了个正着,然后……他们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苏丽华一身是血的躺在码头上,双手已经没了,脸也被划了,脑袋也被撞得血淋淋的。
这样的故事,无谛于让苏玛有一种同病相怜的代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