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生性不奸滑,资质也不是极好的那种,进入杂技团,也是为了生活,想着在有一技傍身,能养家糊口。
这一次,也是胡福全找他去换药。实际上,他极少在京城这种军政大院区间走动。
他的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就显得有些畏畏尾的。
这种草根阶层骤然走到军政院前的紧张和忐忑,在警卫员们看来,就是形迹可疑了。
所以阿平鼓起勇气要求见顾家人的时候,自然是不会被允许的。再加上今天,他来换药的事本就不是多光明的事情,所以他身上带的证件,是胡福全准备的。
他也不知道那证件是真是假,所以警卫员要求验证件的时候,他就有些迟疑。
这一个迟疑,警卫员就更怀疑了。
所以啊,警卫员不仅没让他进军政大院,反而把他当作严密关注的目标盯了起来。
阿平一看到那些警卫竟然在摸枪,腿就有些软,他强自镇定着勉强站稳当了。
“我真的有急事要告诉顾家的人。”
“你有话可以告诉我,我看情况再转达给顾老。”
阿平无奈,只得实话实说。
“有个叫顾宁微的女同志在军区总医院门口晕倒了,我们想送她进医院看病,有人不让我们进去,顾同志也不愿意离开。我哥看她眼睛都快哭瞎了,身子骨也很虚弱,怕她出什么危险,所以才使我来报信的。你们信不信我都不管了,我话带到了,我得走了。”
阿平觉得扛不住了,就想及早抽身离开。
警卫员听了之后,想了又想,这才犹豫着打了个电话进顾家。
电话一直响着,却没人接听。
正在这个时候,另一个警卫员指着远处说:“顾云天回来了。”
打电话的警卫员立马挂了电话,快步跑向顾云天。
阿平扭头一看,现这个顾云天竟然是个残疾人。
他生得十分俊秀,坐在轮椅上,正在吃力地用手推动着轮子向这边走。
警卫员跑过去,刚要推他,就被他断然拒绝了。
“轮子就是我的腿,我双手还健全,不需要你帮我。你帮我推这一次,却推不了我一辈子,人最终要靠的,还是自己。所以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能让自己有这种依赖别人的思想。”
警卫员放开手,把阿平的话转达了一遍。
顾云天微微拧眉,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事出突然,我必须立马赶过去。微微身体本就不好,治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了点效果,可不能让她伤心过度,旧病复了。你替我备辆车,找个司机,然后让那个年轻人带我们去。”
阿平和顾云天坐在一起,一路上顾云天都在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毛。
“你的手上全是疤,指下也有很多厚茧子,不像是握过枪的人,像是个干粗活的人。只要是个兵,肯定得摸枪,海陆空的兵都玩枪。
军区总医院只收当兵的病患,虽然不挑级别,可基础要求就是得是个军人。可你手里还提着军区总医院病房开出来来的药包。
你能告诉我,你是用什么身份进去看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