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若雪喝完酒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等着看李十八出丑。
她并不知道,李十八和楚飞烟也在坐等着看她出丑。
福禄殿中央,舞姬们卖力的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身,手中的彩带甩的漫天飞舞。
楚飞烟假意欣赏舞蹈,只盼一会儿即将上演的好戏快点到来。
对面桌前,轩辕皓眯着一双狐狸眼,隔空朝楚飞烟无声的启唇说了四个字。
楚飞烟看清楚了,臭流氓说的是——“我看见了。”
至于看见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是楚飞烟伙同李十八算计宴若雪那一幕呗。
楚飞烟不以为意的笑,端起酒杯朝轩辕皓举了举。
轩辕皓很买账的举了举自己的杯子,仰头将酒一滴不剩的喝完后,又无声的说了三个字——“坏女孩!”
楚飞烟嘴角抽了抽,懒得再搭理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家伙。
“嘶!”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抽气声。
楚飞烟眸光一亮,心知好戏要上演了。
她扭头,果然看到宴若雪涨红着脸颊,紧咬牙关十分痛苦的样子。
“公主,你怎么了?”楚飞烟‘天真’的询问出声。
宴若雪双手捂着肚子,脸色难看的要命,“我……我肚子疼!”
李十八适时的关切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疼呢?是不是吃坏了东西啊?”
宴若雪抬眼看向李十八,眼见对方一脸人畜无害的关心模样儿,有些想不通。
她明明吩咐端菜的小宫女,对李十八的酒杯做了手脚。为什么李十八安然无恙呢?
好!李十八安然无恙也就罢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反而肚子疼的要命,一劲儿想放屁呢?
难道……难道是李十八偷换了两人的酒杯?
宴若雪想到这种可能,目光朝桌上的酒杯看了一眼。随后,自行否决了这个猜测。
她的酒杯与李十八的酒杯不一样,李十八根本没有偷换酒杯的可能。
那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李十八没事,她却肚子疼的要命呢?
宴若雪双手捂着肚子,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她浑身扭动却不敢站起来,生怕放出又响又臭的屁,坏了自己的名声。
楚飞烟和李十八眼看着宴若雪坐在原地扭来扭去的滑稽样子,都忍不住笑意了。
而这个时候,大殿中央的歌舞终于落下帷幕。
李十八抓住这个难得的寂静时刻,拔高声音对宴若雪询问道:“公主,你看起来很难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楚飞烟在一旁附和,“叫个太医来给你瞧瞧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宴若雪表示慰问关心,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高座之上,宴皇见宝贝女儿脸色不对,浑身痛的直抽抽,连忙起身快步的奔过来。
“若雪,你怎么了?”宴皇嘴上关心宴若雪的身体情况,实际上却是趁机与楚飞烟近距离接触。
他伸手搀扶宴若雪的时候,很故意的拂过楚飞烟的身体,还深深的嗅了一下楚飞烟身上的幽香味道。
楚飞烟被宴皇触碰到,眸色倏然冷了下去。
她果断站起身,远离开宴皇,沉声催促道:“皇上,公主身体不适,还是快些宣太医来看看吧。”
宴皇收敛起眼中的狼光,点头‘嗯’了声,“快宣太医!”
宴若雪没有拒绝,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刚她曾怀疑是楚飞烟和李十八对她的酒杯动了手脚,可若当真如此,她们怎敢宣太医来查验呢?
正狐疑间,她‘咚’的一声放了个响屁,直把她周边的楚王爷,楚飞烟,李十八吓了一大跳,纷纷起身躲避。
就连站在她面前关心她身体情况的宴皇,也尴尬的退开很远的距离。
“……”宴若雪咬紧下唇,额头沁出一层细汗。
她忍了半天,可还是没能忍住。也不知道这个屁被多少人给听了去,真是丢死脸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敢乱动分毫,更不敢起身快步离开。没人比她更清楚,她现在憋的多辛苦。若她站起身,只怕响屁会一个接一个,那她真是不要活了。
太医来的很快,一番把脉后,却愣是诊断不出病因。
他诚惶诚恐的言道:“公主应该是吃了生冷的东西,所以才会身体不适。微臣稍后开个方子,公主按时服下明日应该就会好转。”
宴若雪听闻这个结果,相当不满意,她怒声质问道:“你确定是吃了生冷的东西导致的吗?有没有可能,是中毒了?”
别怪她这样想,谁让她刚刚这样对付李十八了呢?所以此刻肚子疼了,第一想法就是有人谋害她,在她杯子里动手脚。
太医果断的摇头,“这不可能!公主的脉象很平稳,并无任何中毒或吃错药的迹象。”
对于这个结果,宴若雪表示难以置信。可是这个太医是宴皇御用的,肯定不会撒谎欺骗她。
一时间,宴若雪哑巴了,将此总结为自己倒霉。
而楚飞烟却不这样想,她眼见太医诊不出病因,对表姐李十八佩服的简直快五体投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