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皓含笑点头,脸上闪过一丁点儿受宠若惊之色。
两人落座后,齐齐去拿桌中间的茶壶,想为对方斟茶。轩辕皓手臂长,先触碰到茶壶。楚飞烟手臂短,又慢了一拍儿,最后愣是将手覆在了轩辕皓的手背上。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楚飞烟眼底是尴尬,轩辕皓眼底是惊讶。
“……”楚飞烟抿紧唇,想要说什么。可是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快速缩回自己的手。
然而,她快,轩辕皓的动作更快。眼见楚飞烟急着缩回如玉般的小手儿,轩辕皓连忙反手把楚飞烟的手儿攥住了。
楚飞烟察觉自己柔若无骨的小手儿,竟瞬间被轩辕皓温热宽厚的大掌包裹住,不由得涨红了脸颊。
“你干什么?放开我!”楚飞烟没好气的斥责了一声。
轩辕皓眼睛直盯盯的望进楚飞烟如水的眸子里,声音低沉坚定的说:“不放,我要牵一辈子!”
“……”楚飞烟心口一颤,脸色涨的更红了,“你放不放?不放我咬你了!”
轩辕皓一听这孩子气的话,顿时笑起来,“你咬我,我也不放!”
楚飞烟气的直磨牙,下一瞬,当真如鬼使神差般的俯首凑过去,一口咬上了轩辕皓的手背。
“呵呵!”回应她的,不是轩辕皓的痛呼声,而是爽朗的低笑声。
楚飞烟只觉得脚底板窜起熊熊烈火,蹭蹭的就燃烧到了她的脑门儿,然后……然后她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银牙重重咬了下去……
可惜,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听到属于轩辕皓的痛呼声或闷哼声。倒是唇齿之间,品尝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味儿。
血腥气味儿?楚飞烟蓦地瞪大双眼,把飞到九霄云外的理智狠狠的拉了回来。
她在做什么?她竟然像一只小狗似的把轩辕皓咬了?好吧,这其实不是重点,对于形象什么的楚飞烟并不那么在意。
现在的重点是,轩辕皓的病!这个臭流氓,有很严重的血友病,全身上下擦破一点儿皮都会流血不止的。
说句不中听的话,一个不小心因为流血不止把命搭进去那都是分分钟的事儿啊!
想到这一点,楚飞烟连忙松开口,紧张的查看轩辕皓的手背。
但见昏暗的烛光照耀下,轩辕皓的手背果然汨汨的朝外流血,仿佛停不下来的水龙头似的,眨眼之间那血就流淌到了桌面上。
楚飞烟心头一惊,快速起身奔向梳妆台,从抽屉里面翻出一瓶李十八给的特效止血药。
返回来后,她打开瓶盖不由分说就朝轩辕皓的手背上一阵猛倒。
眼见药效不错,血隐隐的止住了,楚飞烟这才松了一口气,愤声冲轩辕皓斥道:“你傻啊?我咬你,你就不会躲吗?”
没见过这么蠢的人,被咬了非但不躲开,还故意跟她抬杠。
轩辕皓被楚飞烟训斥了,却傻乎乎的笑了起来,“我是故意不躲的,好不容易寻到个你主动亲我的机会,哪里舍得躲?”
“……”楚飞烟气的一阵倒仰。
她明明是咬轩辕皓,可这臭流氓非得说她主动亲他,气人不气人?
彼时,相较于楚王府生闷气的楚飞烟,皇宫深院里也有人在生闷气。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没能捉弄到楚飞烟的太子妃云想容。
偌大的东宫,处处都是摔碎的茶具杯具,水果点心滚落满地。一群宫婢战战兢兢,眼看着云想容肆意发泄,谁也不敢吭声劝阻。
“贱人!该死的贱人!”云想容一边咒骂,一边不停的摔东西,似乎把整个东宫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也无法解气。
事实上,白天在荣国公府里,云想容没能捉弄到楚飞烟已经很生气了,可是更令她生气的是楚飞烟和轩辕皓接吻,以及轩辕皓在她面前维护楚飞烟的亲密态度。
太子宴文渊每天夜晚都要在书房读会儿书,然后才回到东宫住处。虽然他是断袖,也从未碰过云想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但表面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所以他每天晚上都会与云想容同睡一间房。
今晚宴文渊一回到东宫外院,就听到一阵摔盘子摔碗的清脆声音,中间不时的夹杂云想容愤怒的咒骂声。听的出来,云想容正在里面大发雷霆!
宴文渊皱紧眉头,眼底闪过厌恶的光芒。不过很快,他就换上一张宠溺的笑颜,款款走进了东宫内室。
一进门,就见云想容正把一个漂亮的玉镯狠狠摔在地上。
宴文渊扯唇笑问道:“是谁惹怒了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