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南被裴母一阵打,脑子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回想起一个多月来与周嫣儿你侬我侬的画面,回想起自己借酒醉强占周嫣儿后床单上那抹刺目的嫣红色……
是的,他可以肯定,周嫣儿是清清白白跟了他的。那傻女人自从跟了他,虽然时而高冷时而妩媚,却一心一意待他,对旁的男人睬都不睬。
事实上,周嫣儿被他夺了清白后曾跟他说过,若他不筹银子为她赎身,便不想活在这世上了的。看的出来,那女子是个忠贞决绝的主儿!只他心疼银子,想着周嫣儿死不死的关他何事?反正他玩弄了这么久……
万万没想到,周嫣儿不但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还是个如此好生养的。他们从第一次欢好至今,才一个多月而已,她便幸运的怀上了他的孩儿。
裴正南按耐不住心头的激动,完全不理会大厅里的那些人,直接抬腿就朝外跑去。
一路跑出裴府后,裴正南突然顿住了脚步。他现在直接去怡红院吗?可是周嫣儿怀孕闹自杀的事情,怡红院的客人们想必都知道。他这样子过去,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思来想去,裴正南想到了一个人……五皇子宴文凯!他要去向宴文凯求助,让对方借他一笔银子给周嫣儿赎身。这样他才能在怡红院的看客面前挺胸抬头,昂首阔步的把周嫣儿带走。
心中有了这样的计较后,裴正南义无反顾的朝五皇子府邸步去。为了他的儿子,就算被五皇子瞧不起,他也认了!
五皇子府邸,宴文凯对裴正南深夜求见表示费解。召见后,正欲寒暄一番,却见裴正南重重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裴兄弟这是何意?”宴文凯惊的后退一步,狐疑的问出声。
裴正南实话实说道:“不瞒五皇子,微臣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宴文凯笑出声,“你我之间,何须用这么生分的字眼?裴兄弟有何困难只管开口,我宴文凯能帮的上忙的必定倾囊相助。”
这便是宴文凯圆滑的一面!他很会笼络人心,与党羽们称兄道弟,连一句自抬身份的‘本王’都给省去了。
裴正南尴尬的说:“此事说来羞愧,微臣前阵子结识了怡红院卖艺不卖身的头牌周嫣儿姑娘。那姑娘冰清玉洁,文才过人,与微臣一见如故,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然而,一次酒醉之后,我俩发生了羞人的关系。现今,她更是怀上了微臣的骨肉,微臣想为她赎身,奈何囊中羞涩……”
说到这里,裴正南惭愧的垂下了头。
宴文凯听懂了裴正南想表达的意思,心中虽然对这个穷的叮当响还敢四处风流快活的男人表示鄙夷,但表面却佯装一副十分理解的模样儿。
毕竟,裴正南风流与否是他的私事,并不影响他才华的过人之处!宴文凯有心拉拢裴正南,也见识到了对方过人的才华,自然不愿因为一点儿银子得罪裴正南。
于是乎,宴文凯大方的笑道:“原来是这样!裴兄弟尽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保证让裴兄弟抱得美人归,早早抱上胖儿子!”
宴文凯亲自搀起裴正南,而后扬声对小厮唤道:“去账房支两千两银子来!”
小厮应声退下,快步离开。
裴正南连忙摇头阻止,“不用!五皇子,不需要这么多,一千两就足够。”
宴文凯不以为意的笑,“裴兄弟跟我这样客气作甚?那姑娘本就与你情投意合,如今又怀了你的孩子,可算的上是你裴府的功臣,咱们不能亏待了人家。银子你都拿去,为她赎身后剩下的留着成亲用,再给家中嫂子买点儿礼物安抚一下。俗话说的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父皇正是重用你的时候,裴兄弟可不能让后院着火,殃及你自身的前途啊!”
这话是警醒,也是支招儿。
裴正南受宠若惊的应下,连声对宴文凯致谢。
待得小厮将一叠银票呈过来后,裴正南千恩万谢的辞别宴文凯,一路匆匆的赶往怡红院。
彼时,怡红院热闹非凡,皆因周嫣儿哭成泪人,在大家的劝解下仍然不想苟活于世,执意要带着腹中的孩子一起死。
裴正南揣着厚厚一叠银票冲进怡红院时,就听到一群看客对此事议论正欢。有的夸周嫣儿是贞节烈女,有的叹息周嫣儿可怜惹人疼,还有胆子大的痛斥裴正南不负责任,毁了周嫣儿一生的幸福。
“让开!”裴正南顾不得在那些人面前表明自己的‘无辜’,只是推开挡路的看客们,大步流星冲进了周嫣儿居住的房间。
乔装易容的楚飞烟隐于人群之中,眼见裴正南风风火火的赶来,忍不住勾起唇角。呵呵!好戏终于开始啦!
裴正南一进门,迎面就被轩辕皓一脚踢倒在地上。
“嚯!”围观众人惊呼出声,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轩辕皓轻咳一声,对裴正南怒斥道:“你这渣宰,竟敢跟本世子抢女人。抢便抢了,得到还不珍惜,搞大了嫣儿姑娘的肚子就销声匿迹,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