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你可知道镇江府城外的江水之下,有一个千年老鳄,专化人形,吃落单行人,你为何视而不见?”
“郭北县有一个兰若寺,哪里有一个树妖专吸食过往行人精元,让人含恨而亡,你为何听而不闻?”
“那树妖被一个黑山老妖的千年大妖掌控,作恶多端,害人更是无数,却也从未见你使出佛门手段!”
“法海,你纵然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你冷血心肠,污染佛门的卑劣行径!”
“而我家娘子虽是出身不同,但却是玄门正宗修持,心地善良,专结好人,在钱塘县一年到时间,留下很好的名声,无论是妇人,还是闺阁少女,每一个说我娘子的不好的!”
“而你,却因为修佛不得寸进,弱了佛法神通,以至于不能进位罗汉果位,而对我家娘子起了猜忌之心,总认为是她阻碍了你的前程,你的心思,何其谬也。”
叶柯声音不疾不徐,淡淡的说着这话,将法海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佛门高僧最大的本领就是舌灿莲花,就是脸皮厚。
可是在观音菩萨面前,他如何能够如此这般?
此时的他确实无力反驳。
别的也就罢了,镇江府外的长江水中,有一条修炼几百年的鳄妖,他是知道的,可是却完全没有降服他的打算。
只因为这条鳄妖很懂事,既不吃僧侣,也不吃道人,还不吃权贵子弟,专吃落单行人,将目光全放在底层百姓身上,所以成了镇江府上层人士中的一个谈资,还编制了种种可笑的段子,自然不会得到法海的重视。
但是如今列出来,法海却无话可讲。
这种事情,越说越错,说多错多。
于是法海冷哼一声,转移话题:“贫僧降妖除魔,从来不忘初心,而那白娘子……”他瞥了一眼白素贞,语言中已经露出了切齿的恨意:“偷吃佛祖赐我的六粒金丹,阻我修行,可以说罪不容赦。”
事关自己与法海的恩怨,白娘子自然也没有一味让官人顶雷的道理,冷冷说道:“一千七百年前,那时候我还弱小不堪,你在青城山采药,差点要将我吃掉,还好有我家官人救我,后来我偷吃你的金丹,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叶柯冷笑道:“九世之仇犹可报乎?虽百世也可!生死之仇,事关重大,无论如何也要报仇的!”
“法海,你没了金丹,不过晚了几年修行,可是我家娘子若是被你吃掉,那就是一条生命!”
“你居然有脸为这个仇恨所耽误,还振振有词的辩解,足以可见你的良心,已经被狗吃了!”
“善哉,善哉!”
听了半天对话的观音菩萨突然说话,止住了叶柯的攻击。
“许仙,你是紫薇转世,与白素贞有婚姻之缘,为她出头理所应当。然而法海行事谨遵佛法,降妖除魔也是一心卫道。”
“也罢,今日之事,双方各退一步。法海自回金山寺修行,许仙,你与白娘子继续婚约,可否?”
听着观音菩萨明显的拉偏架,众人却不敢违逆。
即使是叶柯,知道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也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无法拿下法海了。
斩草不除根的危害,叶楚自然知道,但是叶柯也明白,若是今日执意要拿下法海,恐怕自己就要被斩草除根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叶柯立刻说道:“既然菩萨有旨,许仙自然尊崇,并无不敢半点疑虑。”
法海心中大定,再次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菩萨法旨,弟子定当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