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
明笙笑:“你喜欢哪里?”
“随便。”他放下她的衣服,闭上眼低叹,“阿笙,我想你。”
“好想你。”他重复。
撩人的语气,却听出一丝委屈。
她不懂这种念兹在兹的煎熬,只以为他想亲热的举措都是胡闹。
明笙有点不知拿这样的他怎么办才好,心里清楚他期待的不过是一句“我也是”,可是她却给不了。
情热渐渐消褪,剩下相顾无言的沉默。这种沉默源自更深层次的对立,以至于无从化解。
良久。“回你那儿吧。”她说。
顾千月夫妇出差,江淮易最近都和外甥女一起住在江家。白天正是悠悠去钢琴老师那里上课的时间,家里没有人。
明笙一进门,就被按在玄关。江淮易像一只久等飨宴的兽,抱着她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吻。明笙撑着他胸口躲,腰像被拉满的弓,弯下去五十度,江淮易失去耐心,干脆架起她双腿,抱坐在陈列台上。
嘴唇轻触了一下,他忽然不动了,抵着她额头粗喘:“带你去个地方。”
“嗯?”
他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抱进了琴房。
明笙坐上琴盖,双手交缠在他颈后:“悠悠知道你平时都这么用她的琴么?”
江淮易紧贴着她,说:“这是我的琴。是她在用我的。”
“你学过?”
“嗯。”
细密的吻从她的鬓发落下来,缠绵地落到下颌。明笙忍不住闭了眼,微微昂起下巴,露出优美的颈线,细细的轻喘让室内的空气变得燥热。
江淮易嗓子发干,埋在她肩头:“十几岁的时候学乐器,很容易会对这里有幻想……”他俊脸薄红,有点羞赧地吐露真实而隐秘的肖想,“觉得你在这里会很美。”
两副火热的身躯紧密相合,彼此都有些动情。明笙能感觉到他苏醒的欲念,那样炙热,那样直接,诉说着对她的渴望与想念。
这感觉与前次不同。这回她是清醒的,能感知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部分,在翘首以盼。没有酒精带来的意乱情迷,脉搏之下蠢蠢欲动的那份希求太过真实,有一瞬间甚至盖过了理智,仿佛有一股外来的力量统治了这具身体,使之不再属于她自己。
他的手从后腰渐渐没入轻薄的衣衫,一瞬间的微凉让意识醒来。明笙紧紧扣住他作乱的手,哼笑一声:“今天不方便……”
江淮易怔了一下,也许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难题,他表现得有点窘迫,好像在怪她没有提前知会。然而他说不出口,脸颊滚烫,埋在她颈边羞愤地咬她。
明笙摸了摸他黑色的短发,在他耳边轻笑:“要帮你吗?”
“……”江淮易倏地弹开,耳根酡红,彷徨无措地后退两步,终至落荒而逃。
靠在琴上太久,腿部的血液循环被阻隔,明笙感到大腿有些发麻。她慢慢滑下来,坐在琴凳上,才渐渐纾解肌肉的酸软。手机一震,打开来是江淮易从洗手间发来的短信。
——“坏女人。”
她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