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有多想把卸妆这道步骤忽略掉。但他不想半途而废,说:“你等着。”将剩下半张脸擦完,紧凑地问,“然后?”
“卸眼唇。”
“眼睛不是卸完了?”
“那就嘴唇。”
江淮易闻声凑近了去看她的嘴唇,拇指擦了两下,几乎没擦下来什么颜色,皱眉道:“我觉得可能没必要了。”
明笙抬眸,听见他眼神复杂地说:“反正刚刚都被我吃光了。”
她扑哧笑出声,脚趾因为开怀的笑而无意识地蜷起,伸手抓抓他的头发,把他抓出一个更有趣的发型,笑得滚半周进他怀里:“那也要卸。唇膏防水,弄不干净的。”
江淮易顺势将人一揽,覆身下去:“那就再来个强效的。”
唇齿相贴,他似乎是为了报复,一上来就恶狠狠地咬她的唇,迫使她启开齿关,听凭他的侵入。江淮易很有耐心,在她舌尖浅浅的逗弄,惹她不满地唔了一声,才忽而纠缠上来一吮。明笙舌根微微发麻,意欲反攻,他便将她腰身箍到微微窒息,好整以暇地迎接她。
许久,他放开她,略有丝不满:“涩的。”
“劣质唇膏才需要香料来掩盖气味。这支没有花香。”
他才不想听这种唇膏哲学,无赖地把手顺着她的腰线摸下去,边说:“不管,我不喜欢这支。”
明笙一愕,说“那以后换个牌子。”
江淮易得逞地笑,扶着她的腰退身而下,滚烫的唇自她的肋骨一路向下蜿蜒,将她敏感未褪的身子重新烤热,也将他的嗓子烧得沙哑:“乖,奖励你。”
他的吐息拂在腿根,一瞬的微凉令她反射性地向上瑟缩,腿情不自禁地合拢。江淮易留了一只手在她大腿内侧轻揉着帮她放松,诱引着将她重新打开,展露在他面前。她仿佛是一只饲鹰的兔子,承受他满含食欲的舔舐,和嗜血的抚慰。
战栗感很快一阵一阵,从脚趾一只蔓延到小腹。她阖着眼轻颤,最终在洪潮灭顶之前,起身抱住了他埋在她小腹的头。她捧着他的下巴迫他抬头,在战栗的余韵里不管不顾地与他接吻,接纳他满含她自身气息的回赠。
黑夜渐而变得糜乱。她分不清唇齿间哪些是他哪些是自己,挺腰迎接他再一次的进入。一刹那的满足感急流涌过之后,她才将粘在肩头的卷发往后撩走,抱住身前的人,咬紧齿关:“哪儿学来的?”
他勾起唇笑:“舒服么?”
“……”
她回答不了这样露骨的情话,然而她难耐又躲躲闪闪的表情令他愉悦得很,在她耳畔一遍遍说着浑话。明笙被激起来,每每在积攒力量之后,像挠人的猫似的在敏感的地方给他一下。黑暗仿佛经受不住激烈的情潮,从厚重的云层间渐渐崭露微弱的光亮。直到破晓时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没一个起得来。
江淮易本来就是赖床惯了的人,这几天保持良好作息但本性难移,时间实在紧迫就把手机往她手里塞,搂着她说:“帮我改签。”
“不打算回去了?”
“反正今天没事,晚点回去也没什么。”
“你同事刚打电话来催,现在穿衣服还来得及。”
江淮易皱皱眉,埋在她肩头不为所动的样子。
明笙无奈地妥协,生疏地打开他的应用列表改签机票,边问:“那总要跟你同事们发个消息交代一下原因吧?”
“就说被你榨干了。”
“……江淮易!”
江淮易痴痴地笑:“你想骗人就随便编个理由嘛。”
他没睡醒的时候道德水平也是没睡醒的状态。明笙忍无可忍,放弃了跟他沟通,帮他收拾完摊子之后歇了一会儿,推推他:“让我下去。”
“再睡一会儿……”
“黏死了。”明笙不留情面地把人推开,“我去洗澡。”
江淮易没阻拦,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不怀好意道:“不准拉浴帘。”
“……”
“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