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爱上碧落的时候，他便想过，碧落是一只狐狸，拥有极长的寿命，而他不过是个人，匆匆数百年。

可他真的不后悔。

碧落熬得药汁，子墨一一喝下，并且还调侃道，“碧落，若是我死了，你可找个年轻俊美的男人。”

碧落却是背过身，任从泪水自两颊处滚落，眼底尽是炙热的心疼，坚定道，“我只要你。”

就算老了又如何，上至黄泉下碧落，她都会与他一起。

子墨舒心的扯起一抹笑，缓缓伸出手，想要轻抚碧落的后背，可手却垂在半空，迅速的坠落，而当碧落转过身时，子墨已经没有了气息，只剩下，嘴角的一抹苦笑。

碧落凄凄婉婉的将药碗放下，将头伏在子墨的胸口处，表情犹如死灰，任凭泪水打湿了子墨的衣衫，她的嗓音犹如老妇人一般，吱嘎难听，“我说了，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碧落死了。

死的时候，天边下起了蒙蒙细雨，大雨冲刷着污秽的一切，而倚靠着轮回井的水麒麟却突然转醒，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中，他不可抑止的捂着自己发疼的胸口，语气中带着百般无奈，“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