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谦的话,听在郝萌耳朵里,宛如晴天霹雳。
他怀疑她了吧?
可是这也不能怪陆之谦多疑。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她自作孽,她活该,她理所当然该被他怀疑。
可是她心底却忽然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
郝萌了解自己的身体,自打陆之谦一起后,她就时刻关注自己的月事。
郝萌觉得,这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六周之前怀下的。
而六周之前,陆之谦恰好在北京出差。
他们唯一的同房是在温子弦家中回来的那一次。
可是郝萌记得清楚,陆之谦当日不知是发了什么疯,进入后只是纯粹的发泄,并没有残留任何东西在她体内。
而那次过后,俩人就分开,直到陆之谦住院一个星期后,她才重新与他见面。
刚开始见面的两周,陆之谦身体虚弱,他们没有同房过。
直到见面后的第三周开始,他们才断断续续有同房的行为,可是次数也是极少,怀孕的几率更是渺茫。
回忆劈面而来,郝萌的头脑被炸得轰轰作响。
眼看陆之谦快要将她拖进妇产科时,她却没有勇气往前踏出一步。
她发疯似的拍开陆之谦的手,拔起脚,疯狂的往前逃。
陆之谦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到郝萌逃开后,他想追,却再也追不上了。
几个平时都跟在陆之谦身后的保镖,在这个时候,却忽然全部没了踪影。
陆之谦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紧紧的攥紧了拳头。
郝萌从医院逃走后,不管不顾的往前跑,往前跑。
她身上没有带钱,又是个路痴。
不知不觉,竟迷了路。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开始尝试着沿路返回。
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再也走不回去了。
天色渐晚,郝萌越来越不安了。
她没有带手机出来,就连打个电话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她并不知道,陆之谦此刻也在病房里,同样的坐立不安。
他派了许多人外出找郝萌,可是至今都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如果早知道郝萌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他绝不逼她去妇产科。
其实他只是想求证一些事情,倘若孩子真不是他的,只要郝萌想生下来,他也可以考虑。
可是她为什么又要这样一走了之。
陆之谦揉着额角,坐在郝萌经常坐的长沙发上,一夜未眠。
接到郝萌电话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钟。
来电号码是一串陌生的数字,郝萌在电话里头,颤着声线说:
“阿谦,我现在在朋友家,你不要担心。”
陆之谦几乎在听到郝萌声音的一瞬,眼眶就泛起了红。
他该好好骂她一顿的,可是他不能,只是压低了声音,沙哑着嗓子问:“你在哪?”
郝萌咬住唇,说:“我在夏雪家里,阿谦,现在晚了,我先在她这里住一晚。”
郝萌话还没有说完,陆之谦便打断:“我现在去接你。“
郝萌拒绝,坚定的说:“不,阿谦,我累了,我想在这里过一夜,你好好休息。”
说完,郝萌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