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也没想到自己的手下会在这种场合突然站出来,慌忙喝止道:“洪驷,休得无礼!”又朝卫平拱了拱手,道:“卫将军息怒,他本是某的旧部,现任中领军校尉一职,此次随同石某出使交趾,负责护卫一职。他生性好武,最喜与人较量武技,不想得罪了将军,实乃无心之举,还望将军见谅。”
“无妨。”卫平摆了摆手,笑道,“洪校尉一看就是员猛将,好武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卫某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不在诸位面前献丑了。至于卫某所用兵器,呵呵,不瞒诸位,卫某其实没有习过什么刀弓,自然是拿到什么就用什么。”
洪驷脱口说道:“难道卫将军拿着一把菜刀也能上阵杀敌?”
其实他并不知道卫平惯用的兵器还真是菜刀,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不想却将卫平吓了一跳。不过,卫平很快便镇定下来,因为那天在双角镇外,他只是躲在墙外偷听,连刀都没有抽出来,想必洪驷也不可能看出他的秘密,不由冷冷地说道:“只要杀得了人,菜刀又如何?”
洪驷自知刚才的话有些失礼,慌忙干咳两声,说道:“末将出言无状,还请将军恕罪,末将这里有一口好刀,想请将军一舞,不知将军可肯应允?”
这回,就连伍巢都满脸不悦,挥手道:“洪校尉,此乃欢庆之时,舞刀弄枪,是何道理?”
石崇也不明白洪驷为何总是缠着卫平不放,但洪驷是他的心腹,帮着他做下过许多大事,他自然要帮着洪驷讲话,不由拱手道:“卫将军,伍大人,这厮好武成痴,休要与他一般见识。”
伍巢冷哼一声,说道:“伍某也曾血洒疆场,洪校尉为何不问伍某使何兵器?”
洪驷躬身说道:“伍大人善使一杆铁枪,长一丈二尺,枪法源自昔年益州名将张任的百鸟朝凤,不知末将说得对是不对?”
“这……”伍巢一时语塞,不由信了石崇武痴之言。
卫平见状,笑道:“卫某早就说了,卫某并没有专门习过什么武艺。不过,洪校尉若是有好刀,卫某倒是愿意一试。”
洪驷脸露喜色,慌忙由腰间解下佩刀,双手呈到卫平面前。
卫平接刀在手,只觉沉重异常,抽出刀看时,不由叫了一声好。那刀看上去并不锋利,但持刀在手,却能感到丝丝寒气直透骨髓。其实,那并不是什么寒气,而是杀气。卫平虽然不懂,但却肯定这口刀一定杀过不少人,而刀锋却没有一处卷刃,可见此刀绝非凡物。
洪驷再次拱手道:“若是将军肯一展刀法,末将愿把此刀献与将军!”
卫平哈哈一笑,从几案后面纵身跃起,当即舞起来。他使了一路泼风刀法,乃是早年在闻喜时跟庄上一个护院学来的。厅堂上,但见一片刀光闪耀,众人齐声喝彩。
其实,所谓泼风刀法只是一个花架子,看来声势吓人,真正到了对战之时,却没有多少用处。厅堂上也颇有几个行家,都暗暗摇头,却不便说出来。就连伍巢也微微皱眉,想不明白当初卫平如何就能凭着这套刀法生擒孙歆。
洪驷却一丝不苟地看着卫平舞完,大声道:“好刀法!此刀当归将军所有!”
卫平摆了摆手,把刀往洪驷那边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