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探知唐军大至,忙召将佐商议道:“我军多是6军,无有舟船,不利水战。 我军渡河,全仗此桥,如今敌兵若毁我大桥,我前军将归无退路了,不若退守正阳保护桥梁,以待皇上到来再作定夺。”
于是,一面修本飞奏皇上,一面把大军撤至大桥两岸。周帝览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何故急于退军?”立即派中使前往制止退军,又遣李重进火进军淮上。可等得周帝大军来到陈州时,李谷大军已撤至正阳了,同时又有奏折报道:
“敌舰甚众,皆乘流而进,河面甚宽,我军箭炮俱不能攻及,若一但桥梁被夺,则我方必军心动摇,故尔必须撤军……皇上车驾更切莫犯险渡河,万一道路为敌所断,凶险难测。臣请陛下暂且驻跸陈州,俟李重进到来,与臣等共商对策,然后再奏皇上以候圣裁……再者,倘若臣等在此厉兵秣马,以待秋去冬来,哪时寿阳守军必然疲弊无备,再来攻之,必可一鼓而下……”
周帝览表,见李谷仍持退军之策,心甚不悦。但犯险渡河,确又风险甚大,心下犹豫不决,也只好暂驻陈州,再思量对策。
且说那刘彦贞领兵来到淮上,闻得李谷已先行退军,心中大喜。属下将校亦齐声贺道:“令公大军未到,敌寇已闻风而遁矣!”
彦贞听了,更是乐不可支,因见李谷大军已退至正阳,即便麾军浩浩荡荡直逼正阳,旌旗辎重,连绵数十里。
寿阳节度使刘仁赡,池州刺史张全约得悉,忙到军前劝阻,仁赡道:“明公大军未至而敌军先遁,是畏公之声威也。惟是双方尚未交锋,底蕴未明,他是远道而来尚不急于求战,我方更应以静制动,静观其变,不宜先邀其战也。”
彦贞笑道:“兵无常法,必出奇方可制胜。如今敌兵闻风骤撤,军心正乱,我若乘势追袭,必可稳操胜算,二位又何必多疑哉。”
二将仍再三劝谏,无奈彦贞一概不纳,只好告退而归。仁赡摇头叹息道:“骄兵必败!如此急进,若与敌相交,必败无疑。此军若败,寿州难保,我当为国尽忠与城共亡便了。”说罢潸然泪下。遂与张全约相约,各回本州,加固城防,以防周师来攻。
原来这刘彦贞本无实学,凭着多年来在官场厮混,贪墨搜刮,家资累万。把这些不义之财不断的贿赂朝中权贵,冯延己,陈觉,魏岑等人受了他的贿,也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不断的在唐主李煜面前说他的好话,说他六韬三略,如何如何了得,就是前朝的李药师,郭子仪也不过如是。李煜本是个糊涂人,听信他们的话,因此一迁二调,就让他当了个神武将军。如今大权在握,统帅三军,正好耀武扬威,哪里还听得进刘仁赡,张全约的劝谏?只是水6并进,继续追赶周军。
再说那李重进闻得刘彦贞领着大队人马跟踪而来,勃然大怒道:“何物神武将军?分明是找死将军。不把他杀个片甲不回,俺誓不姓李!”便请李谷带着本部人马,快艇三十艘,带备火箭火炮,在河道狭窄,水草茂之处埋伏,伏击南唐水军。重进自己亲率其余人马先行渡河,就在南岸丘陵林荫之处埋伏,截击南唐6军。
南唐这支人马水6皆备,骑马辛苦,坐船舒服,刘彦贞是主帅,有权选择,当然就选了坐船。坐在楼船之上,一路上有美女相陪,可以弹打吹唱,饮酒作乐,何乐不为?那咸师朗是副帅,又是马步军出身的,自然就领着马步军走6路了。
这咸师朗正走在路上,只见前面开阔田野中,一队周军人马正在那里列阵以待,为一员大将勒马横刀,高喊:“前面来者可是咸师朗?快快下马受绑,免汝一死!”
咸师朗怒道:“尔是何人,敢来堵俺咸爷爷马头,快快报上名来受死,本帅刀下不斩无名之将”
重进听得他正是咸师朗,便高声答道:“本将军乃禁军都指挥使李重进是也,要想从此路过,得先问问俺手中的宝刀。”说罢,仰天哈哈大笑。
师朗大怒,提刀策马,直向重进杀去。重进见了,拍马舞刀相迎,一时间,二马相交,刀来刀去,果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兀自不分高下。
这时,正在楼船上的刘彦贞听得岸上金鼓齐鸣,杀声喧天,料必是6上的咸师朗与周军遭遇了,便立即停舟泊岸,派探马前往打听。
不多时,探马回来禀报,说是6军在前进途中现周军,双方正在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