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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贝尔快步走进了王子街十一号里,她靠在篱笆墙之上,喘着粗气,彷佛后面有一只恶狗在追赶她一般。
他回来了,他居然回来了!在消失了二十年之后再次回来了!他喊自己“贝尔小姐”,就好像过去二十二年从来没有生过一般。可笑,多么可笑。
多少次午夜梦回之际,自己都会在想,这是不是一个梦,自己从来都没有遇上那个叫做威廉-贝尔的男人,自己没有因为夕阳之下那灿烂到妖艳的一朵玫瑰花而心动,自己也没有离开萨维尔街,自己更没有来到美国带着一双儿子为了生活在打拼。可是醒过来之后,看看周遭破旧的房子,再看看自己已经不再柔nèn的双手,凯瑟琳-贝尔就知道,这不是梦,这一切都不是梦。但是,凯瑟琳-贝尔知道,自己很幸福,因为这一双儿子而幸福,也因为现在的完整生活而幸福。
所以,再想起那个叫威廉-贝尔的男人时,凯瑟琳-贝尔会愣≈ {}在原地,努力在记忆里描绘那个英俊tǐng拔的身影,但却屡屡失败。二十年,真的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日子。然后,凯瑟琳-贝尔就会lù出一抹微笑,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她不再需要去考虑如果威廉-贝尔没有离开会怎么样,她也不再需要去考虑这个家庭是否会因为缺少当家男人而不够完整,她甚至不再需要去思考为什么当年他就会胆小地逃跑然后销声匿迹。
二十年,足以让记忆淡去,一切都变得云淡风轻。如果连爱都没有了,又谈什么恨呢,更不用谈刻骨铭心了。这二十年她和两个儿子就这样过来了,坚强而坚定地过来了,生活一切都很美好。所以,凯瑟琳-贝尔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想起那个叫做“威廉-贝尔”的名字,然后一笑置之。
但是,直到今天,凯瑟琳-贝尔才知道自己错了。当她再次看到那个男人熟悉的身影时,她几乎以为自己遗忘了的身影懵然就变得清晰起来,在记忆深处宛若一个烙印一般,让她的灵hún都感受到那炙热。
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浑身上下在剧烈地颤抖着,各种情绪在xōng腔里jīdàng冲突,她甚至连移动都做不到,更不要说话了。
她想告诉他,没有他,她母子三人也过得很好;她想训斥他,滚你妈的蛋,她们的生活不需要他的介入;她想责问他,过去二十年他一声不吭,现在又突然出现站在那里淡然地向自己问好,这又算什么;她想质问他,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现在是2003年,而不是1980年。
愤怒?伤心?怀疑?抱怨?痛心?怨恨?她甚至分辨不清楚自己的情绪了。在见面的那一刻,凯瑟琳-贝尔才知道,过去二十年的往事刹那间涌上心头,她已经失去判断力了。现在,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你算哪根葱?在消失了二十年之后,又如此淡定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我凯瑟琳-贝尔,包括我那一双儿子,不需要你的存在!你没有资格再次进入我们的生活!
“贝尔小姐?”篱笆墙之外传来一个声音,凯瑟琳-贝尔顿时火冒三丈,刚才内心的混乱刹那间就变成了怒冲冠。
“贝尔小姐”,这个称呼真的太过讽刺,就好像是对过去二十二年生一切最大的讽刺:他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的陌生人一般,他就好像自己从来都不曾存在一般,他就好像把那两年的生活和两个儿子都遗忘了一般。
这对于凯瑟琳-贝尔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因为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就算多年没有想起了,但那一段经历依旧是她回忆的一部分,而两个儿子更是那段经历留下来最美好的礼物。所以,她无法接受那个男人如此云淡风轻、懵懂未知的态度。
凯瑟琳-贝尔一怒之下,就转头拉开了门口的小栅栏,往外面走去,“滚,我告诉你:滚!”凯瑟琳-贝尔暴怒的声音猛地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此时站在门外的男人,不是他。是另外一个陌生的身影。
对着一个陌生人无辜火,对方还很有可能是十一设计的客人,这可绝对不是一个理智的行为。这个场景,有点尴尬,也让凯瑟琳-贝尔刹那间怒火全熄,冷静了下来。
凯瑟琳-贝尔这才现,自己沉淀了二十年的冷静、睿智,在这一刻都方寸大乱,她就好像是愚蠢无知的少女,用愤怒掩盖自己的慌乱。多么可笑、多么愚昧、多么可悲,凯瑟琳-贝尔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略显干燥炙热的空气,内心的声音在呢喃:凯瑟琳-贝尔,你是一个成年人,不要像一个孩子一样。他什么都不是,他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