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蜷缩在沙上,躺在尼尔的膝盖上,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也试图在尼尔的怀抱里寻找一点温暖,哪怕只是一点点。事情的真相就好像幽蓝幽蓝的灯光,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冰天雪地。
布莱恩又开始流鼻血了,他疯狂地吼着,“就像这样(流鼻血)吗?就像这样吗?”血流不止的布莱恩终于崩溃了,呜咽的声音好像从地狱里传出来一般。尼尔紧紧地抱着布莱恩,但是布莱恩还是颤抖不止,过去那五个小时的梦魇将他吞没,他那控制不住的颤抖终于将记忆之中所有的恐怖都释放了出来。
看着这一幕画面,眼泪又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不是观众内心太过脆弱,而是故事的冲击太强大太深入,让人没有还手之力。
布莱克-莱弗利紧紧地抿着嘴chún,不让自己的哭声泄lù出来,泪水却止也止不住,那种无言的伤痛并不ō澜壮阔,但是却通过画面,通过语言,通过那压抑的哭声,刹那之间宛若一记重拳直接往心间捶下,那种伤痛那种酸楚那种苦涩让人痛到极致,却说不出话来。
不仅仅是布莱克-莱弗利和阿曼达-塞弗里德,还有约瑟夫-高登-莱维特和瑞恩-高斯林两个人,看着自己在屏幕上的表现,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们都没有想到,埃文-贝尔最终呈现出来的画面会是这样的,即使画面上出现的就是自己,但那种震撼还是扑面而来。不要说其他人了,就连两位男生,眼眶都积累出了满满泪水,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就连剧组成员都如此,更何况其他观众呢?电影院里在这一个时刻都出现了同一个表情。
布莱恩终于平静了下来,尼尔抚ō着布莱恩的头,安静地看着他,两个人不是朋友,更不是兄弟,十年来,这仅仅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但是两个人却因为同处在这个空间里,具有特别转折意义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心却无止境地靠近在了一起,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互相取暖,互相让对方那冰冷的躯干产生一点温暖。
尼尔说。
我们坐在那里,听着圣歌。我想告诉布莱恩,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那都是自欺欺人,而我也说不出口。我希望我们能回到过去,抹掉所有的一切,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无能为力。所以,我只能安静地坐着,试着用我的心灵告诉他,对于生了的那些事,我感到很难过。我想起了世间那些痛苦与哀伤,还有悲惨的遭遇,我想逃离。我全心全意祈求,我们能离开这个世界,像两个美丽的天使,飞上夜空,然后消失不见。
镜头回到了半空中,沙就像一艘船,周围的夜空就好像无边无际的海洋,尼尔和布莱恩就坐在这艘小船里。镜头越来越高,越来越高,这艘船在黑sè的海洋里越来越小,在尼尔低低的叙述声中,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光点。
在这个残酷而冷漠的世界里,只有尼尔和布莱恩互相依偎在一起,他们找不到救赎的出路,只能自我救赎,只能在成长的过程中懵懵懂懂、莽莽撞撞地前行,在ō索之中倔强地成长起来。黑暗的空间里只有那一对微亮的身影,成为彼此心中唯一的依靠。
听着尼尔的声音,故事逐渐走向了尾声,大家都意识到:回不去了。生的事情永远都没有办法改变,“我想逃离,就像两个美丽的天使”,这来自心底深处的声音,让人心中一阵酸楚。画面也跟随着尼尔的话语逐渐消失不见,黑sè的海水如cháo涌来,瞬间将所有光点淹没。
恍惚之间,影片之中有一个画面浮现在大家的脑海里。十五岁的尼尔和温蒂并肩站在lù天影院的屏幕下,尼尔说,“真希望现在有电影。”
“我也是,演我们到目前为止的遭遇。”温蒂说。
温蒂拿起沙沙作响的收音机,侧耳倾听,“我听到有声音。”此时,点点雪huā从天而降。“是上帝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尼尔如是说。
这也许是整部电影里最美好的回忆了。不由让人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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