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手快于脑的端木紫不禁有点慌,柳金蟾相公的身手她可是有些领教的,不说招式,单力量就是她吃不住的……
这可怎么办?人也打了,爬也爬不起来了,她只得忙抬眼去看智多星东方闻英。
东方闻英也不知怎么办,若是寻常私下械斗,大不了揍人一顿再补上几脚,佯装院霸威胁利诱一番,大事不仅能化小,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可……偏偏是柳金蟾,又是过年期间,她相公岂是个能说算就算的?
两人正低头看着捂肚瘫软在柳金蟾,欲相隔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来,就听一阵撒着腿丫子快跑的声儿自篱笆院内而出,抬眼一瞅,便见刚还在院内吓得出神的男人,此刻跑得已经杳无踪影!
追?
两个大女人追一个名声很坏的男人,算什么?
端木紫看东方闻英,东方闻英撇开眼:人可不是她打的!要追你去追!
端木紫欲追,但一想这男人再不要脸、再大白天勾引女人,她去追,别人怎么想?弄不好还当她也是柳金蟾之流呢?弄不好还是强迫未遂……这让苏醒怎么看她?
二人皆不动,只低眼看着正在雪地里蜷缩着,思考是傻不拉几赌一口气起来,接着被端木紫打死,还是乖乖冒着受风寒的风险,躺在雪地里等玉堂春去通风报信,待北堂傲来救她?
答案自然是后者,因为嘛……谁让她柳金蟾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个正值二九年华的相公待养呢——死不起啊!
“你那老相与丢下你跑了呢?你说,你们好了几年了?‘既不如当初,何不回当初?’你们当初如何?而今又想如何?旧情难忘,想拐人跟你跑呢,还是家里牡丹花看腻了,又起了花花肠子,想再尝尝老情人的滋味儿?”好啊,花花肠子打到了她端木紫的头上了?
端木紫先拿脚踢踢匍匐在地,一脸扭曲的柳金蟾,然后缓缓蹲下身,抓起一团染了柳金蟾血迹的雪,往柳金蟾微微松了领口的颈子里淋:
“舒服不舒服!”
“阿紫,我越想越不对劲,你说那男人是不是给柳家相公通风报信的!”一下子跑那么快?
东方闻英一看端木紫此刻还有闲工夫慢慢折磨柳金蟾,心里就有如战鼓擂擂。
他总觉得今儿这事儿与以往不同,往日的小书生们怯怯懦懦,可柳金蟾不一样,她未必是个能忍气吞声,轻易就被吓唬住的,弄不好出身还不低,不然……她怎么敢与那慕容嫣叫板到山长哪儿去?
端木紫却只是冷哼一声:“通风报信?”然后怀疑东方闻英这“小诸葛”的脑袋:
“他敢吗?”柳金蟾的相公一看就是个暗地里手腕厉害的悍夫,小姘夫敢去通知正夫,找死么?
东方闻英听端木紫这话,也隐隐觉得对,似乎是自己让那柳家相公吓住了。
既如此,东方闻英也稳住心神,开始示意端木紫将柳金蟾提溜到角落处。
端木紫岂有不懂的,当即会意,起身就拿脚踢柳金蟾,逼着柳金蟾自动自地自己往无人看得见的死胡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