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璟驸马大大咧咧,后有嘉勇公夫人的云淡风轻,弄得急于赶紧清点清点身后钱匣子里还剩几文的宁瑞二位驸马,也没好意思当着四周宫人们的面儿,点钱儿——
二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二位身后的仆人,抬手更是潇洒地将簸箕里的钱“哗啦啦”一倒,“砰——”一声合了身后钱箱子,“扣——”一下,简简单单落了锁!
然后箱在人走了……
可怜的颜紫琪,还闷闷地看着手中,这把简直可堪比楚天白妖疯似的牌,由自闷:回本的牌啊……
“急这会子做甚?才刚晌午,大家赶紧吃完再打不迟!”
刚拿起一把烂牌郁闷得想砸牌的宁驸马,此刻欢喜异常,虽是第一个推倒了牌的,但眼见瑞驸马脸色不好看,脸上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索性就一直等着璟驸马,还“好心”开口道:
“这可是慈宁宫……太后不欢喜!怎得,得了一手好牌?”
说着,宁驸马待要探头去看看。
璟驸马颜紫琪岂能让人看自己的牌,窃自己的牌风?立马笑着好似不经意地也推了手上的牌:“说的也是!”她能如何,三个人都推了牌,她就是捧着一副绝好的牌,又能怎么办?赢了,有人给钱吗?
“这才请用膳,传膳的人指不定还没到御膳房呢!”明明足够打完这一把,她就等糊了。
颜紫琪闷闷起身,一面摇起檀香扇,冷看那头的两乡下妹,巴巴地往那边屋去蹭饭,一面与宁驸马缓缓步出前花厅:
“看这三人急得,倒像是一早没用膳,就等着慈宁宫这一顿的!”天生的穷样儿。
宁驸马笑:“这没进过宫的,自然是当来享受珍馐美味了!”天知道多难吃。
“说得也是……”
颜紫琪与尉迟雪也不得不丢下尚未清点的钱与下人,二人前后步入那边摆饭地后华庭。
此时前面的牌桌也陆陆续续散了,虽男女不在一处用膳,但里面男人顾念孩子和女人,一下牌桌,以璟公主为的,巴巴地都出来寻人看孩子。
楚天白才一露面,就让她相公悄悄儿提溜到了一边。
璟公主战蛟自幼是被皇太后惯坏了的,便也不似大家这么拘束,人一过来,立马就如同在家时一般,一边儿旮旯角细心地给楚天白重新系驸马冠,一边习惯性地关心关心:
“天白啊,牌打得怎么样儿?”没怎么欺负你吧?
楚天白一听这个,开始在人前掰手指头:“一二三……”说赢了呢还是输好呢?
“得得得!没指望你赢钱,输了就输了,为夫不心疼。
来,把头抬抬——看你,打个牌,不就输了几个钱儿么,人都打成叫花子的样儿了,像什么话儿啊?也不怕人笑你!
这成天的,非得什么事儿都让为夫看着,稍稍离一会儿都不行!就你这样儿的,还想成日里往外跑?学人赌钱吃酒,走马观花的……也不怕让人卖了,你还给人点钱呢!”
璟公主说着,几个娇嗔难抑的大秋波冲着楚天白抡过去……手还是停在楚天白的脖子上,细心系带子,少时还又如同寻常人家相公一般,将楚天白乱了的衣领细致无比地从里到外,跟个老奶爹似的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