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惴惴不安了好几天,生怕哪天醒过来,刘义就拿了一把刀把自己给生劈了。
所幸的是,连着好几日都没有什么事。
刘义去了镇上,也不知道是跟谁去吹牛皮去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来,刘母忙活着春花成亲的事,自然也没有什么空闲去管她,一时之间,春花倒真的是闲来无事,在家吃了睡,睡了吃。
直到……
“少夫人在吗?”门前那个摇摇欲坠的木板门轻轻地被叩响。
春花正在屋里补衣服,于是把头探了出去,“找谁?”
门口站着一个小丫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屋里头扫视了一圈,在看到春花后便笑道,“少夫人还记得我么?我是甜儿,表小姐身边的甜儿。”
甜儿?
哦哦哦!
怪不得自己觉得眼熟呢,原来是唐心身边的那个丫头。
“你咋来了?”春花放好了针线,搓搓手后走了出去。虽然春花一脸的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忐忑。
难不成,这是要来找麻烦了?
“哦,表小姐让我来接你去镇上,她正在布庄等着你呢。”甜儿样貌虽然朴素,可是笑起来却是十分的可爱,她笑道,“表小姐特意让我带了轿夫来,少夫人……”
“哦!”春花见甜儿顿了顿,便明白过来她是在等自己,所以连忙走了过去,“那现在就走吧。”
走在路上,春花总觉得有些焦虑,她习惯性地搓着衣角,然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对了,你家表小姐有说其他的话么?”
“表小姐说,让少夫人快些,有什么事等到了那儿再说。”甜儿笑着撩开了轿子的帘子,请春花上轿。
春花心里咯噔一下,本是平复的不安忽然又冒了出来。
坐在轿子上,春花难得感受一次被别人抬着走的感觉,毕竟找轿夫这种事情也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做到,像她这种穷苦人家的向来是只能自己动腿,丰衣足食。
“少夫人,到了。”甜儿在外头说了一声,下一刻本是垂着的帘子再一次被撩了开来。
然后……
“少夫人,醒醒。”甜儿忍着笑,走上前轻轻推了推春花。
春花就靠着轿子砸吧了一下嘴,然后猛地意识到身下的轿子不动了,然后突然就醒了。
“啊,到了啊!”春花抬手擦了擦嘴角,幸好没有流口水下来,不然丢死人了。
甜儿带着笑,小声道,“表小姐正在里头呢。”
春花有些尴尬地走了出来,可不曾想临下轿子的时候还偏偏被那门板给绊了一下,差一点儿就摔趴到地上。
真的,就差一点儿!
春花半曲着腿,按着轿子前头那两根横在那儿的木棍,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呵。”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随即便听到唐心轻柔道,“甜儿,还不快去扶少夫人。”
“是。”
然后春花就带着满脸的绯红,低垂着头走到了唐心的面前。
“这几日表嫂该是为了成亲的事忙坏了,等会挑完了衣裳和首饰我让人早些送你回去。”唐心边说边走了过来,一双素手轻轻地挽住了春花,“表嫂快进来瞧瞧,我看中了几块绸缎,不知道表嫂中意不中意。”
春花本就十分的尴尬,所幸唐心寥寥几句便缓解了她适才的窘迫。
“掌柜的,把那几匹布拿出来。”唐心一进门便冲着一旁的掌柜笑道,“再给唐家少夫人量个尺寸,好作衣裳。”
“哎,好嘞!”掌柜的也是个会看形势的人,虽然春花一身粗布麻衣的,但是唐心都如此说了,自然恭恭敬敬地拿了尺子量了起来。
春花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服侍过,如今突然有两个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把那些平日里一直都是自己做的事情一下子都做了。
这感觉,好像挺爽的。
“表嫂觉得哪个好看?”唐心让人把那几匹布拿到了春花的面前。
春花扫了一眼,有些为难道,“我……你觉得哪个好?”
“这一块清新素雅,而且这是曾州最好的布料,表嫂觉得呢?”
“恩,都……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