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意馨脚踝肿得老高,春雪一去说,文氏忙让人请了谢府供奉一老大夫来看。这位老大夫不是别人,正是葛发生葛大夫。葛大夫就是五月份时候与孙仲明周通两位大夫一起去过渠南支援两个月三位大夫之一,前儿不久才回来。
如今谢家渠南医馆,生意那叫一个红火。谢家医馆不仅深受当地百姓喜爱,而且谢家医馆似乎隐隐受到朝庭保护,不管是哪位渠南上任,都不敢与谢家医馆为难。真可谓是顺风顺水。
春景请求过谢意馨之后,又把左右房子买了下来,并且打通了作为诊堂。如今谢家医馆已经当之不愧为渠南第一大医馆了。
谢家医馆作为第一家受灾期间给予灾民免费看诊便宜抓药有时还免费赠药攻馆,这份情百姓们看了眼里记心里。就算现灾情过了,百姓们有个头疼身热,都爱去谢家医馆医治。因为这里看诊和抓药不仅便宜,还能提供煎药服务,再有,医馆大夫还时不时农闲或傍晚时候给众人普及一些养生保健知识。这些知识对医者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却很受百姓欢迎。有时候连旁边那些医馆学徒都偷偷地来听来学。
谢家医馆能有今日,三位大夫功不可没。
谢意馨和她祖父商量过后,决定拿出医馆收益三成酬谢他们。她知道,没有什么比利益捆绑能留住人了。
可三人都推辞不受,后谢意馨想了个名目,每家给了几万两请他们做了谢府供奉,银子是直接送到他们家让他们妻子或老娘知道。
据说,当晚,这三位大夫家灯亮到很晚才熄,次日,都接受了谢府聘请。
此后,他们对渠南医馆也越发上心了,甚至三位大夫轮流到渠南坐镇,而出身渠南周仲明大夫是大半年大半年地呆那边。而他们培养出弟子一个个往那边塞,美其名日历练。往后十几年里,谢家医馆名声医术渠南一直都是响当当。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伤之前大夫处理得很好,药方开得也对症,就是过于温和了些。”葛大夫拿着大公主府太医开药方看了看,摇了摇头道,“也不用另开药方了,这样吧,我把这药方改改就能用了。”
谢意馨是知道太医们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稳妥性子,保守至少没有性命之忧。点了点头,突然,她想到昨晚被击中后来疼得她浑身发抖地方,问了一句,“葛大夫,脚裸外侧上三寸有什么穴道让人一击便会让人疼痛难忍?”
葛大夫想了想,道,“谢大小姐说是委中穴吧?此穴若被巧力击打,那种痛非常人能忍啊。不过这力道要掌握好才行,轻了重了都没法达到效果。”
听葛大夫一说,谢意馨想,昨晚背后放冷箭那人真是精于此道啊。不过腿上伤,昨晚太医女儿帮她治脚裸时候已经见到了,想必他们会和大公主提一提吧。
而长公主应该不会放过幕后之人。此时宜静不宜动,他们谢家就看着吧。以长公主能耐,一定会折腾出大动静来。他们只要适当时候加一把推一下就行。
随后春雪领着葛大夫下去改方子,又派了人跟去拿药。
谢意馨喝了药,歪榻上看书,可没多久,远处却传来一阵嘈杂声,“春雪,外面怎么那么吵?”
“我去问问。”
没一会,春雪便回来报,说,“大小姐,是三爷回来了。”
“哦。”谢意馨放下手中书,她这三叔,可算回来了。她祖母都盼得眼都直了,近来每日都要念叨几回方罢。
说起她这位三叔,真是酷爱游历,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上一世就连她出嫁,他也没能赶回来。后来谢家遭遇大难直至灭亡,他都没有出现。不过,当时谢意馨就估计他外是凶多吉少了。
“走,扶我去崇德园。”长辈回来,她这做晚辈不去拜见可说不过去。
就这时,有小丫环来报,说崇德园杏儿姐姐来了。
“杏儿,你此时过来,可是祖母有什么吩咐?”
杏儿行了礼之后,笑道,“我只是来传个话而已,三爷回来了。老夫人就知道大小姐定是心急去崇德园,特意吩咐我来告诉大小姐,说你腿脚不便,不必急着去见礼。而且刚才大夫人也吩咐下面人做了把简易竹轿子。等轿子弄好了,小姐再过去也不迟,耽搁不了多久。”
谢意馨知道杏儿是老夫人身边大丫环,离不得太久,也不强留,只道,“此事我晓得了,劳烦你走一趟了,春雪,帮我送送杏儿。”
杏儿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等谢意馨坐着竹制轿子来到崇德园时候,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事了。
春雪和另外一个丫环帮助下,谢意馨一一朝长辈们行礼。
除了谢渊保冷着脸对她爱搭不理外,其他人都好说。
一行完礼,她便被老夫人叫到身边坐着了。谢意馨也没理会一脸冷脸谢渊保,顺从坐下。
此次她二叔回京述职,由于渠南水灾得到圆满解决,他颇有些志得意满味道,以为此次回来定能再升个一级半级。刚回来那几天,得了谢意馨孝敬棋普,倒是安分了几日。可没多久,便有同窗同年邀请他外出宴饮吃酒,不知是不是外面被人夸得飘飘然了,脑子一热竟然敢肖想正四品太府寺丞位子。还说,他同年已经帮他上奏提名了,只要谢家后面敲敲边鼓就成。
太府寺,掌钱谷金帛诸货币。虽说是正四品,但不比正三品官位差,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都不行。她二叔又何德何能?渠南那边事,前期死了多少人,偏他自我感觉良好,难道皇帝心中没数?不被降职就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