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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蒙式爱情 巫哲 20038 字 2022-12-04

茶推过来,拿走我面前沙冰。

“到底怎么了?”

我握着奶茶趴到桌上,想了很久,才说了句我今天碰上凌霄了。然后呢?徐笑天问我。

我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凌霄说那是他秘密,我也打算保密了,可我又徐笑天面前开了口。

“我就日了!服务员你们这有氧气罩吗!憋死我了!”徐笑天冲吧台后面小姑娘喊。那姑娘愣愣地看了他半天,说医院有。

“我从中午到刚才一直跟他一起,他说了点他事。”我趴桌上有气无力地说,心里斗争,我要不要说,要不要说,说吗,我答应了凌霄不说,不说吗,不说我怎么证明我傻B了……

“然后呢?”徐笑天伸手我头上抓了抓。

说吧,徐笑天不是别人,徐笑天是哥们儿,徐笑天是知道我秘密多人,徐笑天是我目前为止信得过朋友,徐笑天是唯一对我说过“什么事都有我呢”人。

于是,从百盛碰到叉6开始,牛排,楼上大妈,游乐场,海盗船,姑娘脸,摩天轮,钱包,照片,好朋友男朋友,还有……眼泪。

我觉得我从来没有如此思维混乱,口齿不清,语无伦次地说过话。我就那么趴桌上,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

徐笑天一直没有说话。我终于说完了,我说,没了,就是这样。他拿出烟来叼上:

“我等着听你说你哪儿傻B了呢。”

“他一直说他喜欢我啊。”我觉得我说出这句话来就很傻B。

“但是他又念念不忘别人,所以你觉得相信他喜欢你这事很傻B?”徐笑天帮我总结了一下。

“差不多吧。”徐笑天这句话一出来,我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堵胸口什么东西给一下掀开了,就好像他帮我确定我确是一个傻B之后,我一口气才稍微顺过来了点。

“你又没跟他谈恋爱,意这个干嘛。”徐笑天捏了捏我下巴,淡淡地说。

我看着他,徐少你哲人啊!我意这个干嘛呢,是啊,老子管球你喜欢谁为谁死呢,关我屁事?

“可是……”我为什么很失落?

“可是什么?”

“老子很不爽,不是我跟不跟他谈恋爱问题。”

“你挺霸道,没现么?”徐笑天眯缝着眼看我。

“嗯?”我霸道,霸道这词不是应该跟乔朵朵联系一起才贴切么。

“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你受不了他喜欢别人,还喜欢得挺疯狂,是吧?”

“你……大爷。”

我一下泄了气。我没想到原来我是这样人,这让我有点郁闷,我一直觉得乔朵朵十几年来磨练之下,我应该是个宽容和气好青年。

我很想否定关于我霸道这个评价,但一下找不到合适,站得住脚证据,因为我确就是这么回事,今天一直梗我嗓子眼里想问凌霄却又没开口那个问题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我非常想问他,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

“换个话题。”我必须逃避现实,这话题必须就此打住。

“我和陶然掰了。”徐笑天很配合,迅地换了一个话题,并且这个话题很抓人。

“为什么,她考虑之后说分?”我脑海里闪过陶然那天那个冰天雪地强大气场。

“没,我说分,没法处下去了,她不知道时候还好,知道了就算愿意一起,也跟演戏没什么区别,想想还是算了。”

“那她什么态度?”

“说是就像原来那样就行了,反正原来也没怎么样,总之是分手不能由我来提,什么时候她想分了,她就宣布。”徐笑天挺平静,还笑了笑。

“面子啊,人家是校花,就这么被甩了,说出去太丢人。”

“随她吧,这事本来也是我不对。”

我觉得陶然是个很神奇姑娘,这件事上,她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四处宣扬,唯一要求就是要保持现状,然后由她挑个日子决定分手事宜,这要换了别人,徐笑天不定是什么下场了。

我正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徐笑天,雄壮国际歌突然响起,把吧台里小姑娘都给逗乐了。徐笑天掏手机,看了一眼,对我说,罗威。

“干蛋。”

威哥声音属于中气十足爆式,我隔着张桌子都隐约能听到他扯着嗓子喊,开杀……乔公子……烟雨……群p……

徐笑天挂上电话站起来:“去天路吧,你号引起血雨腥风了。”

我非常震惊,老子两天没上号了,居然还能有这等威力!关键是就算我上号,也惹不出什么大事来,顶多就是变个大象站洛阳向g示个威什么,怎么这会就血雨腥风了?

“威哥开你号挖矿,被个清心居傻B抢了,然后就开骂,骂完就去下战书,当然,你死了……”

“你他妈才死了。”

“你号挂了,然后烟雨出来一队帮你杀,现变成烟雨和清心居开战了……”

“等等,烟雨帮我号杀个鸡毛啊,又不认识他们。”

“操,你不是零下七度娘子吗!”

我和徐笑天赶到网吧时候,威哥和陈志远正坐那噼里啪啦打字呢,我凑到威哥身后,正好看到他一敲回车,屏幕上显示:不爽就继续,老娘怕你不成,你妈个蛋!

再一看,他上是我号!

“我干你啊!你他妈用老子号说什么呢!”我一巴掌呼到威哥后脑勺上。他回头一看是我,激动了。

“你怎么回来了,他妈上号,马上要开杀了我双开老卡机。”

“你不就挖个矿吗,怎么挖到比武场pk这么大动静。”我一边开机一边拦着威哥企图再次摸向键盘打字手。

“你问志远,我就操了,明显找茬!”

“清心居老早就想和烟雨开杀了,争第一大帮么,你又是七度老婆,正好拿你挑事……”陈志远看也没看我,手键盘上飞舞,骂人骂得整屏都是被屏蔽乱码。

我顶号上去,就看一堆站我号周围打口水战,我头都大了,我说刚才不是我本人上,要开杀就杀,骂人就算了。

蹲墙头等红杏:乔你组队,双方当事人做队长下战书,七度马上上来。

乔公子:……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蹲墙头等红杏:故意找事,跟你朋友没关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准备组队,徐笑天凑过来看了一眼,说:“宝贝,你就这身装备去pk,你是卧底吗?”

“老子一年四季就这一身,怎么地吧。”我看了看装备,确是有点郁闷,这pk不比杀怪,有一个躺地上了,就有可能让一队都躺下。

系统:你夫君[零下七度]茅房上线了。

零下七度:去家里拿装备,全套都有,度。

七度一上号就直接给我甩过来这么一句。为了不让队友因为我而掉经验,我只能迅飞回家中,打开柜子开始拿装备。每拿一件,威哥就我旁边叫一声,我操!全套装备穿好以后,我打开人物属性看了一眼,当时就决定,下次七度再让我拿装备,我绝不再装B不拿。

我组上队,加上七度和三个烟雨人,对方抢先下了战书。七度队伍频道里简单地安排了一下战术,说,接吧。

我是一个安分守纪老实玩家,玩这么久,也就是跟徐笑天几个瞎玩,顶多是以前陪他跟七度玩似杀几场,像现这种几百号人观战pk,老子真是第一次参加,而且身上还穿着一套价值好几万极品装备。

昏天黑地杀了四十多个回合,一个小时了,胜负才基本看出来了,七度队管因为要加我而不是平时固定队伍,但实力还是挺强,打到后,对方不再反抗,但明显很郁闷,对方队长对七度说,再杀一场。七度拒绝。对方撂下一句话,不杀就真人。

我愣了,真人?

我们服是个地方服,也就是说,服务器名字就是地名,所以玩家大多是本地人,也经常见到杀得不爽叫真人,但从来没听有谁真真人过。

“哎哟,终于要真人了!”威哥很兴奋。

七度很不乎地回了一句,随便。

那人接着说,你们是师大吧,哪个网吧。

“七度是师大啊!”威哥惊了。

我和徐笑天没出声,我突然觉得这个事有点让我浮想联翩。我看徐笑天,他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七度没回答那人问话,蹲墙头等红杏回了一句,师大正门方舟网吧,等你们来。

我觉得脑子又有点乱,pk结束之后我回家打算把七度装备放回去,一看他号也家里。

零下七度:装备别往家放了,没位子了,我刚放满。

乔公子:晕。

零下七度:晕什么,你垃圾号我都没晕呢。

乔公子:……

零下七度:这几天你上号不要出城了,他们肯定要偷袭。

乔公子:你们真要真人pk?

零下七度:他们敢来再说。

我看着七度号,心里跳了一下,忍不住转头看徐笑天,我说:

“是不是我有点过敏,想得太多了?”

“过敏传染吗,我他妈也有点想得太多了。”

22、番外 凌霄冬天

都下午了,楼下鞭炮声中醒来时,凌霄觉得头沉沉,低头穿拖鞋时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还好床很矮,他手撑着地板闭着眼待了一会才起身慢慢走出房间。

还有一个月才过年呢,现就开始放鞭炮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过年之前感觉很凄凉,街上人很少,过往路人都是行色匆匆。

不过今天太阳还算不错,看向窗外时候,明亮得有些晃眼睛。他抬起手拦住射过来阳光,打开窗户看出去。玻璃上隐约映出自己脸来,苍白,疲惫,手档住了眼睛,只能看到消瘦下巴。

凌霄摸摸自己脸,昨天喝得确是有些多。

心里有莫名其妙地不安,像是想起什么,呼吸有些不稳,凌霄下意识地从沙上摸过手机,拨了一个号,想了一下,接通前又按掉了,一边把手机扔到茶几上,一边拍拍自己脑门,小声说了句:“出息。”躺倒沙上。

阳光正好能照到窗边沙上,凌霄暖洋洋中昏昏欲睡。手机突然茶机上震动起来,闪着光,玻璃板上出嗡嗡响声。凌霄看了一眼钟,离他躺下居然过去了2分钟,而他居然没感觉到。拿过电话,看了一眼号码,是猫,心里有点失望,但又有些莫明其妙期待,也许能听到关于某人消息。

“猫姐。”

“还睡啊?你真是睡美人啊。”猫声音尖尖地窜进耳朵里。

“没,起了,晒太阳呢,你今天这么闲么?”

“闲什么呀,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问你干嘛玩失踪呢!我这边忙实习都忙疯了你也不关心一下我。”

凌霄很想说,那杜心宇呢,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怕猫听出他声音里想念。

“下个周末请你吃饭吧。”他说。

“再说吧,你也知道,我们实习就是小苦工啊,周末说不定要加班,没事话我找你。”

“嗯。”

挂掉猫电话,凌霄往洗手间走去,有点晃,不知道是酒没醒,还是没睡醒。他接了一捧水泼脸上,双手撑洗手池边上,抬起头看向镜中自己。

镜子中有个满面愁云人跟他对视着,他没动,就那么看着,一直看到他觉得镜子里人脸变成了杜心宇才回过神来。

他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回到客厅里拿过手机,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号码。好吧,没出息就没出息吧。

“喂。”杜心宇声音传出来,凌霄心里突然就抽了一下,只一个字,就让他不能再保持镇定。

“是我。”

“知道啊,怎么了?”

“没事,好久没联系了,问问你怎么样。”

“很久吗?”

杜心宇声音很平静,仿佛他们昨天才联系过。凌霄觉得自己很傻,他躺倒沙上,身子团成一团,很久吗?从12号他们大吵一场到今天,是1天,他1天没有找过杜心宇,对于他来说,1天漫长得如同好多年,但杜心宇却没有任何感觉。

凌霄被击倒了,自己不该打这个电话,实不该打……

“你今天没出去吗?”杜心宇问他。

“没,昨天喝了点酒,起晚了。”凌霄很淡地回答,他努力控制自己语气,不想让杜心宇听出来他这些天过得度日如年。

“你不是说这辈子再也不会联系我么?”杜心宇轻轻笑了笑,问。

凌霄第一不能听杜心宇笑声,那种带点沙哑透着戏虐笑声,第二不能看杜心宇眼睛,单眼皮,浅褐色眼眸,笑起来弯弯,很能勾人心魄。

“我收回。”

说出这句话以后,凌霄彻底绝望了,他居然就这样服了软,就这样自己打了自己嘴巴,明明已经下决心再也不找他,这会却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就败了下去。

“过来接我呗。”杜心宇也没这事上多纠缠。

这是凌霄对杜心宇没无法招架地方,他永远不和凌霄争,不跟他吵,凌霄脾气说不联系,那就不联系,等你什么时候气消了,去找他,他就像什么事也没生过,可关键就于,就算你真不再找他,他也永远不会再找你。

拿了钥匙出门时候,凌霄没有一丝犹豫,管他觉得自己挺贱。有那样一个瞬间,他想到猫,有些心慌,猫大他两岁,他们认识已经七年,自己却一面对她关心备至,一面背地里跟她男朋友有扯不清关系。

去杜心宇家路上,他接到老妈电话,说要叫家里阿姨过来打扫屋子,他说不要,老妈又问他钱够不够用,他很不耐烦地说还有,就把电话挂了。他只想一点见到杜心宇。

“神呀。”杜心宇开门时候还穿着睡衣,刚起床样子,见到凌霄,抿着嘴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小弯缝。

凌霄没说话,把门一推,抱住杜心宇就吻了上去。杜心宇一边笑一边躲,说了句,关门。凌凌腿往后勾住门一带,门一声巨响关上了。

“我靠,我门坏了你管修不?”

“再踹一百下也坏不了……”

凌霄抱着杜心宇倒沙上,杜心宇身上那种熟悉气味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手从睡衣下面探进去,触到杜心宇光滑皮肤,呼吸一下急促起来,正想把手往他裤子里伸时候,杜心宇一把抓住他手,说:

“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嗯?”凌霄手停杜心宇裤腰那,有点郁闷,“非得这会儿说?”

“我过完年就不回来了,实习单位已经联系了。”杜心宇漫不经心地说,胳膊架凌霄肩上,手指挑起他一缕头轻轻地转着。

凌霄一下愣住了,这话杜心宇说得轻描淡写,但听他耳朵里却如同炸雷一般,没有一点缓冲余地,他一秒钟之前还高涨情绪一下就给炸碎了。

杜心宇不是本地人,一直说毕业以后要回家,家里人给他安排了,但凌霄一直没往心里去,或者说,他刻意地把杜心宇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事实给模糊掉了。

“再也不回来了?”凌霄一下没了力气,伏倒杜心宇身上,脸贴着他脖子,说话声音都哑了。

“回啊,还要答辩呢,还得领毕业证啊……”

“然后呢?”

“实习没问题就留家里了,”杜心宇拍了拍凌霄,“怎么了。”

“没。”凌霄头也没抬,就那么趴着。

“我说,你不会还想着总能一起吧。”

“就是。”

“你来真?”杜心宇皱了皱眉,推推凌霄。

“我一开始就是真!”凌霄听不得这个话,有点生气,双手把身体撑起来,盯着杜心宇。

“那我一开始就给你说过吧,不要来真!”杜心宇觉得没来由有些烦燥,他从来没想过和凌霄怎么样,他就是玩个刺激,凌霄宠着他,顺着他,大把钱花他身上,他感觉很好,但又能怎么样?

“这个我能控制么?”凌霄声音有些颤,他实受不了杜心宇这个语气。

“就算我不回家,我和猫也不可能分手,我们也会结婚,你要我怎么办。”杜心宇说着,伸手把凌霄掀开,坐起来。

凌霄没再出声,抱着腿坐沙上,猫是他不愿意伤害人,对他完全不设防猫如果现这个事会怎么样,他想都不敢想。

杜心宇很了解凌霄,关键时刻把猫扔出来就可以让凌霄闭嘴。

“你别再让我为难了,玩就有个玩样子,对不对,本来今天想叫你陪我出去买东西,这样一弄还有什么心情。”杜心宇起身倒了杯水给凌霄。

这个“玩”字,像剑一样刺穿了凌霄身体,他觉得心被什么东西揉了个稀巴烂,他现唯一还能体会到感觉,就是绝望。

“我先回去了。”

“别跟个孩子一样。”

从杜心宇那出来,凌霄像是虚脱了一样,车上坐了很久,手扶车头上,连动力气没有。

没错,杜心宇心里是怎么想,他是很清楚,他知道杜心宇就是玩玩,要做什么,一个电话,他就会去办了,缺什么他都会去买,没钱了问他要……可自己就是怎么样都愿意,只要能和他一起。

动车子,凌霄往家里开,突然觉得很冷,明明太阳还很温暖地悬头顶上,这会却觉得冷得不行。

拐进小区门口那条路时候,凌霄看见一个熟悉身影,站路边打电话。凌霄看一眼表,4点5分,是这个时间了,一三五下午6点半,周末4点,都能看到他。

凌霄忍不住放慢了车,停离他不远路边。他忍不住想看他,这孩子有双跟杜心宇出奇相似眼睛,第一次见到时候他就觉得心里一阵狂跳。这会他就像过瘾似盯着他看,心里痛仿佛就能减轻一些。

“我操|你大爷!你现跟我说,我去哪儿拿给你!”那孩子冲着电话喊,声音挺大。他除了眼睛,再没有别地方能找到杜心宇影子了,杜心宇很少脾气,也从来不骂人。

“滚蛋,我懒得去说……你他妈才装B,等等,你都不用装,你有……”那孩子说着就笑起来,眼睛眯缝成两条小弯钩。

凌霄叹了气,他有点想不通,这么漂亮孩子说话怎么这么糙,但视线却始终无法离开他。

“不跟你废话了,我这会有事,没空去……怎么可能顺路,你大爷两个方向啊!”

凌霄想了想,把车动了,没有回家,直接顺着路往前。

“哟,凌大少爷!”凌霄走进道馆时候,方强正好从里面出来,见到他马上跑过来往他肩上一拍。

“你出去?”凌霄往里走。

“哪也不去,你来了我肯定陪着!”

凌霄靠墙椅子上坐下,方强拿了瓶水过来递给他,他旁边坐下:“那孩子还没来呢。”

“我路上看到他了。”

“你就这么总来看着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心里踏实。”

“踏实个屁啊,这孩子除了眼睛有点像杜心宇,还有什么啊,又不跟杜心宇长得像狐狸似,这就是个刺儿头,脾气还冲……”

“你能打听到他名字吗?”凌霄打断方强。

“乔杨,就等你问呢,早问过他们教练了。”

23、番外 后夏天

“借你家车用一下呗,送心宇去机场。”猫打电话给凌霄。

“好。”

杜心宇要回家了,从那天再次不欢而散到现杜心宇走,凌霄都没有再找过他。不是不想找,是不敢找,他害怕见到杜心宇,害怕再也见不到杜心宇。

心烦意乱。

课上到一半,凌霄就再也坐不住了,他给杜心宇短信,可杜心宇一直没有回。凌霄突然站了起来,跟旁边彭杰说了句东西帮我带回宿舍,就弯腰从阶梯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凌霄车开得很,风刮脸上像刀一样。开到杜心宇租房小区时,他又慢了下来,去干嘛?去说你不要走?还是去说一路顺风?

“玩就有个玩样子……”

杜心宇这句话像根刺一样扎他心里,只要一想到杜心宇,就会狠狠地疼一下,那种弥漫全身痛,多一秒都承受不了。

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却看到杜心宇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回了短信,很短,5个字,和猫一起。他删掉这条短信,他手机里存了好几百条杜心宇短信,可是这条他不想留。

疼。凌霄拨了个电话。

“你店里吗。”

“啊,你干嘛,又要扎耳洞么?”

“嗯。”

“你有病啊,要扎一次扎完啊,想起来扎一个,再想起来又扎一个,多不好恢复啊……”

“我乐意。”

凌霄平时很少去苏娜店,纹身什么他很抵触,但是他去打耳洞。他喜欢耳钉刺破耳垂那一瞬间感觉,说疼也不算疼,但有很微秒舒畅。之后至少一个星期时间里,只要捏一捏,就会很疼,他承认自己有点疯了,想到杜心宇他就会捏一捏,甚至希望那伤永远不要好。

可是伤总是会好,好了就不会再疼。

要疼就只能再去扎一个伤口。

“今天要不多打几个吧,你到底想打多少个,一次给打全得了。”苏娜看着凌霄,这已经7个了,而且什么都没戴,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时尚。

“不要,”凌霄靠椅子上,手扶着额头,“就一个。”

“你玩老娘呀!”苏娜怒了,不知道这大少爷到底有什么毛病,“你信不信我拿根大头钉给你摁过去!”

“好。”

苏娜叹了口气:“哎,服了你了,还左边吧,右边都已经打到软骨上了,不太好。”

“随便。”

耳钉扎穿耳垂时候,凌霄闭上眼睛,杜心宇。

杜心宇要走了。

凌霄开着车,猫和杜心宇紧紧靠着坐后座上,小声地说着话。

“给我电话哦。”

“嗯,你平时注意休息。”

“放心啦,你要老实点,等我有假就去看你。”

……

凌霄觉得心一点一点结成冰,然后再一点一点裂开,几乎不能呼吸。

一直到杜心宇登机,凌霄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他不敢开口,他怕自己忍不住会说出什么让猫怀疑话,也怕会控制不住会抱着杜心宇。

“凌霄,”杜心宇往登机口走,突然停下转身,“保重。”

“嗯。”

“帮我照顾猫。”

“好。”

杜心宇转过身,穿过安检小门,消失人群里。那个背影,凌霄觉得这辈子也忘不了。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杜心宇。

凌霄生活变得空荡荡,也变得很有规律。给杜心宇打电话短信,上课,泡吧,陪猫吃饭,还有就是像现这样,坐道场边上椅子上看着乔杨呆。

“我服了你了,”方强凑过来坐下,“你要看上了就搭话啊,成天这么盯着看,有毛意思啊。”

“搭话干嘛?”

“不搭话你没事就跑这窝着来干嘛,这坐着都是家长,你凑什么热闹。”

“挺好。”

凌霄饶有兴致地看着乔杨,教练还没有来,场内学员都自己练习,乔杨就那么蹲着,凌霄有点想不明白,看起来这么不爱动一个人,为什么要练跆拳道。

两个学员拿着板子正研究,一个很得瑟地说什么破板没那么容易啊,你肯定不行啊,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一副天下第一模样。

“傻B。”

凌霄看到乔杨嘴动了动,没有声音,但口型能看出来。然后他站起来,没等拿板子那人反应过来,就一脚踢了过去,板子出一声巨响,断了,乔杨脚却没停,继续往上直接踢那人下巴上。那人一下没站稳,退了好几步,坐了地上。

“真他妈难。”乔杨说了句,又蹲回去了。

“我操!”那人坐地上愣了,骂了一句跳起来就往乔杨这冲。

乔杨抬头往那人身后看了一眼,说:“啊,陈教练你迟到了。”

那人冲到一半生生停下了,回头一看,没人,脸上一下涨成了红色。乔杨乐了,笑着坐到地上。

凌霄心里一动,那眼睛……

他抬手左边耳垂上捏了一下,很用力。第十个。

杜心宇只论文答辩那天回来呆了一天,没有联系凌霄。猫跟他吃饭时候很无意提起杜心宇回来事,凌霄头一阵晕,险些拿不住筷子。他都等不到送猫回家,直接去了洗手间打电话。

“你回学校了?”

“嗯,就回一天,时间紧,就没告诉你。”

“见一面时间都没有?”

“何必呢。”

“什么叫何必呢?”

“猫过来了,我们也差不多就该这样了吧。”

……

凌霄怎么送猫回去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猫一直说她去了杜心宇那边之后计划,只记得猫一直叫他不要记挂她,她会回来看他,只记得猫说你开慢点,你开慢点……

凌霄回到家,没有开灯,把自己扔到床上,拿过枕头捂脸上,黑暗中他听到自己压抑着哭泣声。

心疼。很疼。

不是疼杜心宇说了分手,而是疼杜心宇这么心不焉地说了分手,如果他没有问,杜心宇甚至都忘了告诉他,他们分手了。

他一直觉得有一丁点希望,至少杜心宇会接他电话,会回他短信,他要不多,只要这些,只要知道杜心宇还他身边,哪怕只是几个字,几句话。

现却只是杜心宇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所有一切抹掉了,他说以后不要再联系,你好好。

好好……怎么好?什么叫好好?怎么样才能好好?一直以来,他心里满满全是他,现除去回忆,什么都没有了,杜心宇一句不要再联系,就抽身离开,一下把他抽成了一个空壳。

凌霄侧过身,心疼得他团成一团。恍惚中腿碰到什么东西,他摸了一下,冰凉触觉让他一下崩溃了。

“啊——”他用全身力气枕头下吼了一声。

那是杜心宇送他礼物,他只要有可能,都会带身上。一把蒙古刀。

凌霄把刀举眼前,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刀刃闪着寒光。凌霄突然很想笑,然后他就笑了,笑得都控制不住自己,全身颤抖。

再突然就觉得很冷。

他拿刀右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割了一刀,等了一会,有些疼,刀很锋利。疼痛过后,右手变得很温暖,细小温度沿着刀口漫延开来。凌霄很喜欢这种感觉,温暖,很久以前,和杜心宇一起感觉。第二刀割下去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有温暖。

不冷了。凌霄舒展开身体床上躺平。

这一觉睡得很沉,居然没有做梦。凌霄已经习惯了形形色色恶梦,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但是好像要醒了,很不情愿。

“凌霄?凌霄?”恍惚中听到有人叫他。他努力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一往无际白,有好多张脸他面前晃着。

“妈?”

“你终于醒了,天哪,你要吓死妈妈呀……你醒了就好了,天哪,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想要了全家命啊。”

“什么也别问了。”凌霄闭上眼睛。

怎么会医院?

凌霄被家里人医院关了禁闭。他们想不通这个衣食无忧孩子为什么会自杀,他们也不知道如果他出了院会不会再出什么事。因为凌霄什么也不说。

“你那天送我回家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坐你车时候你从来都不会开那么,”猫坐床边给凌霄削苹果,“还好我反应,马上过去了,你倒底是因为什么?”

“猫姐别问了,求你了。”凌霄把头扭开,他无法面对猫,没可能告诉猫他为了她男朋友自杀。

“我不问了,但是我得告诉你,人不能那么自私,你起码考虑一下你父母吧?你要真死了,你想没想想他们会怎么样?”

“我不会再这样了,都过去了,我都想好了,真……”凌霄摸了摸耳垂,十个,就这么多了吧,足够了。

“不管生什么事,我都站你这边……”猫把苹果递过来。

凌霄沉默了。

出院之后家里人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凌霄自己住,生怕再出什么意外,连出门都要有人跟着,就好像只要一眼看不到,这儿子就会没了。凌霄其实很不乐意,但想到猫话,再看看老妈眼里写得满满担心,没再坚持。

回家第二天是星期六,凌霄盯着钟出神,心里总像是有什么事,没法踏实下来。

四点时候,他突然起身,要出门。一听说他要出去,凌妈妈就急了,去哪啊?凌霄说道馆。

出门时候,家里阿姨跟了出来,凌霄愣了愣,有点想笑,但也没多说,就那么让阿姨跟身后。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急不可待要去道馆。他医院时候就已经下了决心,忘掉杜心宇,但现他却不能控制地想要看到那双眼睛。

“我靠,你没事了?能出门了?你他妈不傻B了?想通了?”方强一见到凌霄就扑了上来,抓过手就研究,“这算破了相了,我日。”

“哥哥,你智商怎么跟年龄成反比呢。”凌霄往里看,十几个学员正那练得热闹。但看了一圈,却没有乔杨影子。

“别看了,那孩子暑假完了就没来了。”方强拍了拍他肩。

凌霄有点不能相信,看着方强:“练得好好怎么就突然不练了?”

“我哪知道!早让你别老光看着,别老光看着,你不听,还美呢,现人家不来了,我看你上哪美去。”

凌霄没说话,他有些失落,不,确切地说,是很失落,空荡荡感觉。就好像一环扣一环生活突然被抽走了其中一环,整个节奏全被打乱了,让他一下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要不要我去打听一下他哪个学校啊?”方强见凌霄不出声,怕他郁闷,赶紧帮他想办法。

“19中学生。”凌霄淡淡地说。

“……你真能耐啊!”

“哥哥啊,他穿着校服呢,所以说你这智商……”

“我对那孩子又没兴趣,谁注意这些啊!不过知道是19中就好办了!”

“好办什么,天天去他学校外面守着么?”

凌霄没再和方强多说什么,转身出了道馆。

其实乔杨只穿校服来过道馆一次,凌霄心里不由得庆幸那次他。

还能再见到那孩子,还能再看到那双眼睛,这就够了。他想。

他实是害怕再失去什么了。

24、第二十二章 老子腾空了

我脑子有点乱,号也没动,就那么放家里。七度也没走,我旁边转来转去,看起来相当无聊样子。

“我想问。”看了一眼威哥和陈志远,他俩正忙着和清心居人刷世界频道骂架,我转过头对徐笑天说。

徐笑天没说话,沉默了半天,说:“别问了吧,你以后还玩不玩了?”

我没回答,鼠标点来点去,号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迈着方步,这个家七度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家具都很齐全,回灵度绝对是了,很多东西完全没有用,只是为了好看。

“有点不爽,”我说,点了根烟,“他早知道是我吧。”

“身上那套装备不还他了吧,这样爽不?”徐笑天笑起来,低声说。

“想还他都不要,他把家里塞满了,老子想放都放不回去。”

“师大那么多人呢,也不一定就是凌霄吧……”

“擦!你不也怀疑吗!”

“我没怀疑,我是确定……”徐笑天乐了,想了想说,“干!问!大老爷们不搞朦胧诗。”

我深吸一口气,手心居然有汗,娘西皮,弄得跟相亲似。

乔公子:你么。

零下七度:。

乔公子:墙头他们叫你七哥?

零下七度:啊?

零下七度:嗯。

乔公子:……凌霄?

零下七度:嗯。

“我日。”我趴到键盘上,真是他。

我觉得我现思绪万千,波澜壮阔,一望无际……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我迅抬头盯着屏幕,打开好友列表,点开七度名字,开始往前翻聊天记录,一直翻到他给我号让我上去杀Bss那页,我盯着那串密码,那他妈就是凌霄生日!

“迟钝啊……”徐笑天边上感慨,“宝贝,你真他妈迟钝得可以啊。”

“滚蛋!那天着急上号,没顾得上仔细想!”我看着七度号屏幕上晃来晃去,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了。

“妈B!走不走!”威哥突然把脸凑到我旁边一声怒喝,我吓得一哆嗦,鼠标屏幕上点了一下,踩着七度就蹦过去了。

“我操,你一天24小时能保持1小时正常时间么,一惊一乍!”我关掉聊天记录,打开世界频道,我得看看威哥和志远已经把事态扩大到了何种程度。

“去哪?我还真有点饿了,吃烧烤这会还有点早……”徐笑天靠椅子上伸个懒腰,装傻。

“徐少你别他妈打岔。”威哥愤然地看着徐笑天。

“操,乔杨都让你俩带坏了。”徐笑天从我兜里摸出火机,点完烟就玩火机,打开,关上,打开,关上。

“这事是乔杨号惹出来对不对,咱们全扔给七度他们不地道啊……”陈志远探着脑袋冲徐笑天解释。

“你说什么!”我无法保持沉默了,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白眼狼啊,“陈志远你果然应该被送回培智学校再他妈学习两年!”

“我也不是故意用乔杨号去惹事啊,是乔杨号让人盯上了……”威哥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

“你处分决定下来了没?”徐笑天突然说。

“操!”

上回走道暴动,由于一年级站风头浪尖只有罗威这么一个想藏都藏不住货,所以系里说是要处理,但具体处理意见还没下来。

“不去?清心居那几个可都已经下线了,说不定……”陈志远看着徐笑天。

“乔杨去我就去,他不去我就不去。”徐笑天很干脆地回答。

我很感动,这是多么崇高兄弟情!我看着徐笑天:“你真他妈伟大,扔个仙人球给我。”

“你问凌霄。”徐笑天指指我屏幕。

“我说,”我凑到徐笑天耳边压低声音问,“你他妈是不是特想凌霄挨揍?”

“我要说是,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阴险?”徐笑天也压低声音,忍着笑问我。

“滚蛋。”

“你问凌霄,他要不要你去是一回事,问没问是另一回事,就这么冲过去,没准他脸上挂不住。”徐笑天拍拍我。

乔公子:要不我们过去吧,我看清心人下线了。

零下七度:不要。

零下七度:别过来。

乔公子:本来这事就因为我号弄起来……

零下七度:不关你事,他们就是找个借口。

乔公子:那我多不好意思。

零下七度:你好意思吧,别过来。

我看徐笑天,我知道凌霄肯定是这回答,不让去。那现该怎么办,就这坐着,等着那边打起来?我又浮想连翩了,我想起凌霄原生态武器,网吧没有石头,那他用什么砸呢,鼠标?流星锤?

“走吧。”徐笑天站起来。

“过去?”我有点愣,徐笑天本来就打算去吗?

“擦,走人!”威哥和志远下线那叫一个神,下了机就往门口冲,一股视死如归劲儿。

我赶紧下线,都没顾得上跟凌霄说。

我们出门一般都采用挤公车和步行两种常规方式,但今天我们打了车,打车去打架,听起来很有气势。其实主要原因是,第一,没有车直达师大,第二,车太挤了,我们上不去。

“妈,应该回宿舍拿刀!”威哥坐副驾驶位子,突然嘣出这么一句,威哥枕头底下常年放着一把砍刀,平时作用就是削个苹果切个西瓜什么。出租司机很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又从后视镜里仔细观察我们。我扫了一眼坐我右边陈志远,真想跟司机解释一下,我们不是去打架,你看我右边这个人,来阵风就能打着旋给吹跑了。

“这位少年,你消停会。”徐笑天左手撑车窗上扶着额头。

手机响了,威哥和陈志远同时转头盯着我,我一下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接,不想用都知道这电话肯定是凌霄打过来。

“乔公子,你紧张得电话都不会接了?”威哥很关心地看着我。

你妈B。我冲他比了个口型,拿出手机按了接听。

“喂?”

“你哪?”凌霄连客套话都没说,劈头就问。

“车上。”我小声回答。

“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吗?”凌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了。

“你紧张个鸡毛。”我忍不住回了句。

“那帮人是技校,到时缠到你们学校去,你烦都烦死,我这几个人都是体育系,没什么问题。”凌霄说,他身边有人打电话,我隐约听到“不了,七哥说不要叫人了”。

“你当老子愿意……”我看一眼威哥和志远,俩人正死死地盯着我,“板砖和如来……”

“谁电话啊!”威哥一听点了他名,立马喊了起来,“七度吗!告诉他我们马上就到……”

徐笑天伸手捂住威哥嘴:“哥,我求你了,keep qiet。”

“你把电话给南瓜。”凌霄突然说。

“干嘛?”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看了徐笑天一眼,徐笑天把耳朵了贴过来。

“跟你说不通就跟他说。”凌霄说,又跟身边人小声说了句,我不要棍子。

我觉得这事好像有点弄大了。很多年以来,我都把技校跟黑社会弄混,偶尔路过技校大门,我都自觉走到马路对面去,火拼总是来得很突然,而他们人都随身带着扳手撬棍一类东西,都上了好几次夜间闻了。

我把电话递给徐笑天:“要跟你说。”

徐笑天看我一眼,接过电话,顿了一下:“什么事?”

我想凌霄能跟徐少说什么,叫我们不要过去现已经不太可能,我们车已经转进师大门口那条康庄大道,方舟网吧就这条大道头,再有两三分钟就能看到。再说我对凌霄反复强调不要我们过去表示不能接受,老子一向讨厌被人施以保护。

“嗯,马上就到了……什么?哦,行,……”徐笑天嗯嗯啊啊,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顿了一下才说,“这个我知道。”

然后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我,说:“叫我们不要上去,上面动不开……”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不是叫我们不要去么,怎么这会成了战前会议了?

“我们就先看戏吧,离师大太近了,他们也不是很想动手,不行就要跑。”

“谁打来电话啊!”威哥终于有机会再说话,很大声地问,以表示被忽略了很不爽。

“七度。”我说。

“啊!那你是人妖这个事他不就知道了!那他不是白给你花钱了,那么多装备!他不得气死啊……”这危急关头,威哥以出常人思维找到了这个电话大亮点。

方舟网吧大大霓虹灯前面闪烁,没等车停好威哥和陈志远就跳了下去。我跟着要下,徐笑天突然拉住我手。我回头,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担心,我等着他说,小心点,能不动手就不要动。

“乔爷,要是打起来,你下手轻点,老子上回就现了,你打人太狠……”徐笑天说。

“你妈B。”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来了!”威哥低声喊了句。

十来个人,骑着自行车,有几个拿着棍子,气势相当足,一看就知道是看着古惑仔长大,非常有山鸡哥范儿,就那么从丁字路口另一头浩浩荡荡过来。

“别过去。”徐笑天赶紧拉了蓄势待威哥一把,“搞清状况。”

我回头看到送我们过来出租车还停我们身后,司机正从车窗里探头探脑地往那边瞅。

“大哥,就这看,一会我们给追杀时候还坐你车,你开点哈。”徐笑天敲敲车门说。

司机看了他一眼,把头缩回车里,一脚油门就跑了。

“真他妈不够意思。”徐笑天乐得直弯腰。

我看了一眼网吧楼下停一排车,没看到凌霄车。网吧二楼,上去要经过一个铁制楼梯,山鸡们楼下把车一扔就往上冲。

眼看马上就要冲进去了,我心想凌霄那帮人想什么呢,不是说上面动不开么,这会还不出来就只能里面混战,要谁报个11,就全堵里面别想出来了。

“我操|你妈了!”

网吧帘子突然掀开了,从里面闪出来个人,对着冲前面山鸡一号当胸就是一脚。山鸡一号因为还站楼梯上,这一脚过来根本躲不开,直接给踹得往后倒了山鸡二三号身上,山鸡二三号也措手不及,想避开也不够地方,一下就有点乱了。

不过黑社会,哦不,技校人也不是白上那么多次夜间闻,楼梯下面还没来得及冲上去山鸡十号至十四号马上退开了,打算把战场转移到人行道上。

山鸡一号手里有根木棒,倒后面人身上同时,他棒子往前挥了一下,没打中踢他人,但是逼得那人后退了一步,趁这个时机,他们迅准备退下去。这不是什么好开头,技校人明显比较多,凌霄那边,我算了一下,也就五六个,到了街上就不好弄了。

“傻B,别让他们下楼梯啊!”威哥忍不住怒吼了。

网吧门里又出来三个人,几个人就楼梯上居高临下地连踢带踹地往山鸡们脸上招呼,当时就有两个捂着脸弯了腰。

“哪个是七度啊?”陈志远绝对是个合格观众,一副讨论剧情样子。

凌霄还没出来,由于陈志远原因,我也跟着观众起来,我想他是不是里面找武器呢?

山鸡们有好几个已经退下楼梯,并且从背后摸出了刀,一看这东西都出来了,我心里吃了一惊,这要动刀不是闹着玩。

我看徐笑天,我们是不是不能再这么看热闹看下去。

“擦!”徐笑天本来叼着烟靠树上,这会一看刀都掏出来了,把烟扔地上踩灭了,转圈找家伙。

“给!”威哥扔过来一根破木头棒子,边上有个小型工地,堆了不少建筑垃圾。

我正想说这玩意砸一下肯定就断了,突然看到网吧里又出来个人,拎着根水管。相当熟悉身影,凌霄。他没往楼梯去,他冲出网吧之后紧接着做动作把我们几个都惊得原地愣了一下。

“真他妈长见识了,”徐笑天说,“这小子会轻功。”

凌霄直接从二楼楼梯平台上跳了下来,抄到山鸡队伍后侧面,也没挑人,抡着水管就冲离他近那只山鸡腿上砸了一下,那人“啊”一声,单腿蹦着转过身,手上拿着刀就挥过来,凌霄直接一水管甩他手上。

“走!”徐笑天说了句。

我们几个拿着建筑垃圾往对面马路冲了过去,山鸡们人数太多,凌霄他们就5个人,加上我们也就8个半,志远再拖一下后腿,说不定也就7个人。

凌霄看到我们冲过来,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皱了一下眉,然后冲徐笑天说了句,围着。

事实证明,如果要打架,特别是必须要经过楼梯情况下,请一定不要上楼梯,否则就会陷入被动。我们目标很明确,手上有刀先解决,砸手。

说实话,我真是好青年,我没这么打过架,对于眼前这些晃动着胳膊和腿,还有不时闪过刀刃,相当不适应。

身后小型工地绝对是个豆腐渣工程,因为我手里木棒某个山鸡哥肩上砸了一下之后就断了。于是我稍微退后了点,想找个替代品。

有人从楼梯半中间跳了下来,拿着把弹簧刀,离我有点远,但离凌霄很近,而且操蛋是,凌霄背对他。

“凌霄!”我喊了声,凌霄侧过脸来。

我觉得我太他妈猛了,我觉得我两年跆拳道不是白练,我觉得好像腾空而起了,我觉得为了凌霄我他妈是不是有点太拼了……

我一拳砸那人脸上,隔着他脸都能感觉到他牙齿硌得我手很疼,他头一甩磕楼梯栏杆上,我想起徐笑天话,你下手轻点……

“乔杨!”我听到凌霄叫了我一声。

“我操|你大爷!”徐笑天也喊了一声。

我正想这他妈是怎么了,突然感觉到背上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嗓子眼猛地有点甜,我回头。

我就日了,狗|日不是只带了刀吗,怎么还有铲子!

我眼前一片金枝玉叶,操,哪来铲子……

25、第二十三章 想不出标题了

我肚子很疼。虽然我知道被铲子拍了背人说肚子疼是不对。但我现就是肚子疼。

我被个天杀搞偷袭傻B拿把铲子拍了个正着,一半拍我后背靠上,一半拍老子后脖子上了,不光是疼,是想吐。

我往地上啐了一口,有点晕,血。我肯定不晕血,但是我现真是站不住,我这样老实孩子,面对自己人拍得吐血这种事,必须手足无措。

接着我就肚子疼,我被威哥一把扛到了肩上,我实不知道原来我威哥面前是这么轻盈。

我们得跑了,因为凌霄和徐少对着拿铲子那人一顿暴揍,那人当时就躺那不动了。

“放我下来。”我咬着牙忍着疼对狂奔中威哥说。我大头冲下挂威哥肩膀上,脑袋充血充得我想疯,而且一抬脸就能看到威哥屁|股。

“扛你不是问题。”威哥很英勇。

“老子被你扛是问题……”我肚子给顶得跟后腰贴着了,胃估计都跟心脏挤一块。

“这边。”我听到凌霄声音。

我们转进一条小巷,确切地说,就是棚户区,七拐八弯,路边人见到我们几个都纷纷躲回屋里。凌霄转了半天把我们带到一间小黑屋前,一脚踢开门。

威哥扛我起来时候是威风凛凛,放我下来时候也相当有派头,他直接把我往地上一扔,我差点没让他扔散架了。

我坐地上,按着肚子,操,后背都觉不出疼了,就胃难受。

“怎么样?”徐笑天蹲下来看我,伸手要脱我上衣,“我看看。”

“看你大爷。”我挡住他手。

“去你妈,这会跟老子玩什么羞涩!”徐笑天拎着我领口往前一拽,手直接把我后背衣服掀了起来。

“看出什么了没。”他手压着我脑袋,我只能趴膝盖上。

“看不出。”徐笑天研究了半天,摸了几下,把我衣服扯好。

“你俩一会得找个地方看看伤。”凌霄靠窗户边。徐笑天手臂上有一条深深大血口子,这会还往外渗血,看得我肝颤。

“我没事,”徐笑天说,然后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抓着我肩膀,“你他妈吓死我了……”

我看到凌霄迅把头扭开,看着窗外。

“老子没那么脆弱。”我有点尴尬。

“徐少我可是第一次看你这么有干劲啊。”陈志宇坐威哥身边嘿嘿笑。我脑子里闪过徐笑天和凌霄挥着水管和棒子揍那人场面,跟对待杀父仇人一样。

“那人没事吧。”我有点担心,要那人出了什么意外,这事就彻底闹大了。

“没打脑袋,”凌霄还是看着窗外,“我出去打个电话。”

威哥愣愣地看着凌霄出去之后,转头问我:“这人是七度?”

“嗯。”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是凌霄,咱们见过。”

威哥嘴一下张得老大,半天都没合上,就那么天真烂漫地瞪着我。

“走吧。”凌霄进来。

“不能去医院吧?”威哥问。

“去我朋友那。”凌霄看了一眼徐笑天,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

“干嘛?我不冷。”徐笑天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那帮我拿一下。”凌霄看着徐笑天手臂上伤口,举着衣服没动。

徐笑天接过衣服搭手臂上,又拿开了看了一眼:

“这弄上可洗不掉。”

“你还管这个呢。”凌霄转身走出去。

我出门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破屋子门锁已经让凌霄踢坏了,关也关不上:“这门不管了?这谁家啊。”

“我们宿舍人,他自己换个锁就行,没事,这屋贼进去都得哭。”

五个人挤一辆车实有点郁闷,还好陈志远比较不占地方,可以坐威哥腿上。我很不爽,靠下去背疼,往前撑着腰疼。于是来来回回地折腾。凌霄朋友诊所离得不近,我折腾了2分钟之后才到了。

“这一会得打一针破伤风啊……”医生很年轻,拿着徐笑天胳膊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得出结论。

“什么?”徐笑天一听这话,猛地抽回手,“打针?”

几个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徐少打架时候不要命,这会听说要打针就立马反应过度了。

“真没想到啊,徐少你居然怕打针!”陈志远非常惊讶,围着徐笑天转了半天。

“滚,我这叫膈应打针。”

“先处理伤口吧,一会戳一针。”凌霄说,戳字还加重了一下语气。

“不打针。”徐笑天很干脆地拒绝。

“破伤风了怎么办?”

“吃破感冒药。”

凌霄让徐笑天给逗乐了,笑着说了句:“死了别后悔啊。”

“擦。”

终徐笑天还是被戳了一针,脸上痛苦表情让所有人都觉得那护士姑娘给他扎是海洛因。

我虽说挨了一铲子,看起来伤得重应该是我,但医生折腾了半天,没什么大问题,说不放心话再去大医院看看。威哥有点不放心,来回扒拉我,问医生:“他没哪断了吧?”

“断了这会哪能这么安生,肯定会很痛。”医生笑笑。

“你疼吗,疼吗?”威哥我背上按了一下。

“你大爷啊!”我疼得蹦了起来,“你太他妈有才了。”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走出诊所,感觉神清气爽。

“你那几个朋友没事吧?”我看到凌霄低头看了好几次手机,似乎是等电话。

“没事,你就别操心别人了,”凌霄抬起手想往我背上去,但停了停又放了下去,“你们回学校吧,今天谢谢了。”

“这事本来也是因为帮我们出头才弄出来,谢什么!”威哥很有大哥气度地挥挥手,凌霄笑了笑没说话。

徐笑天把凌霄衣服拿手上翻过来倒过去看了一会,抬头对凌霄说:“弄上了,你是留着做纪念呢还是怎么着?”

凌霄从他手上把衣服拿过去,说了句,当你给我签名了。

陈志远很积极地去拦了辆车,招手让我们过去。

“那我们先走了。”我说。

“嗯。”

刚走了两步,听到凌霄身后说了句:“回去给我个短信。”

我扭头看他,想问为什么,我又不是一个人走回去。凌霄也看着我,样子挺平静,眼睛静得像一潭水,我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点了点头。

太久不运动就是这样,随便活动一下就能体会到什么叫老胳膊老腿儿,那叫一个腰酸背疼腿抽筋啊。一进宿舍我就往床上倒,刚一碰到床板就忍不住一声悲鸣,慢慢地翻身,改成正脸冲下趴着。

“这算跌打肿痛!擦吧!”威哥扔了个瓶子到我枕头边。

“我全身都跌打肿痛了,我得用这个洗澡……”

“你能不能再装像点,”威哥开始掀我衣服,“你扑过去那个猛劲,那人没让你打翻也让你吓倒了。”

“英雄救美!”陈志远补充。

“老子救你个蛋。”我骂了一句,一边威哥手底下挣扎,一边琢磨我怎么就能飞着过去救凌霄呢。

“你老实会!我给你擦药呢!”威哥怒了,直接卡住我脖子摁床上。

“你那个熊掌,我求你了,换个人,换个人。”我受不了,威哥整个一个澡堂子里搓澡劲头,皮都给我搓下来了。

“妈B!徐少你来,真他妈难伺候!”威哥把瓶子扔给徐笑天。

“老子一个残疾人……”徐笑天接过瓶子走到我床边。

“你伤左手啊,又不是右手!”威哥愤愤不平。

“他不是左撇子么。”陈志远提醒威哥。

威哥像是想起来了,一咬牙又过来,打算继续给我搓澡。

“别啊!”我眼泪都要下来了,“徐笑天你个白眼狼!”

“我来吧,”徐笑天乐了,拦下威哥,“我就吃饭用左手。”

徐笑天手和威哥手相比,那简直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我闭上眼,当按摩了。脑子里一直翻腾刚才事,这事要让我妈知道了,估计得唠叨我一年,我叹口气,一向不参与打架斗殴事件优秀青年,居然打得要趴床上抹药地步。

“疼么?”徐笑天问我。

“爽。”我眼睛都懒得睁开。徐笑天手挺软,而且很暖和,我背上跟热敷似挺舒服,不像凌霄手冰凉……操,我觉得我中邪了,哪哪哪都能把凌霄给联系过来。

“你以后能不这样么?”

“怎么样。”

“你冲过去时候也看看边上有没有人吧。”

“我冲过去时候边上就是没有人。”老子冲过去时候还真没看到有人,怎么就能那么强大地冒出来个人,还拿着铲子我都没看到呢?

“那是你眼睛里没别了。”

“滚蛋!”我把脸埋枕头里含混不清地骂了一句。

徐笑天我背上继续搓着,没说话。我想了想,觉得我得把这个事给表达清楚了,我偏过头看着他:

“要是换成是你站那,我一样没二话……”

“别,那我宁可给捅一刀了。”徐笑天打断我,低声说。

我把脸继续埋回枕头里,我觉得徐笑天这话让我鼻子有点酸,他再煽情一下我估计就得泪流满面了,还有什么事比朋友说宁可他受伤也不要你受伤让人觉得不是滋味。

“你今天晚上得趴着睡了。”徐笑天给我擦完药,站起来。

“趴着就趴着,我小时候就爱趴着睡。”

“你知道长大了为什么就不趴着了吗?”

“嗯?”

“早上醒时候硌得难受啊。”

“你大爷!”我指着他,想再骂点什么,但是胳膊一动背就疼,只好随便指了一下就作罢了。

“乔公子还有烟么?”陈志宇床上桌上抽屉里翻了半天,冲我喊。

“老子是背伤了,不是耳朵!”我从口袋里摸出烟扔给他,手碰到了手机,突然想起来凌霄让我给他短信。

我拿着手机愣,这短信怎么写呢?我到了?明摆着是句废话。我安全到了?好像我是被谁一路追杀逃回来。

想了半天,我给他过去一条:你让我给你短信有事吗?

凌霄很回复:没事,就是想让你给我条短信。

我看着这条短信,不知道该回还是不回了,我觉得对于凌霄我有点理解无能,我大部分时间弄不明白他究竟想些什么。

以后别那么冲动了。愣神这会,凌霄短信又过来一条。我看了半天,老子今天冲动了?

我说我哪冲动了?

凌霄回复:那刀捅过来我又死不了。

26、第二十四章 诱惑

我们宿舍四个人前所未有地连续四天都准时出现教室里,别说同学老师了,就连我们自己都被震惊了。

“我们这样看起来很不正常啊。”陈志远趴我后面桌子上说。

“太不正常了,我连这老师都没见过……”徐笑天低着头玩手机,从早上到现,他一直玩手机。

“其实吧,来上课也是有好处,”威哥压低声音冲我们说,“你们看,我现我们系还是有一些美女,虽然好像都有主。”

“滚蛋。”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

我手撑着头用迷离眼神注视着讲台上老师,实是困得不行,我觉得再不下课我真会一头扎桌子上。

我们如此勤奋地来上课是有原因,技校山鸡哥们,每天都天路网吧转悠好几趟,据说只要是和我们玩同一个游戏,都被他们盘问过,鉴于走道事件系里对威哥处理结果还没有出来,我们只能暂时不出门。

“操,吃饭去,饿死了。”好容易熬到下了课,威哥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就往外冲。

走出教室时候,很久不见一个场景出现我眼前,我不由得一哆嗦,回头看徐笑天:“陶然是等你么?”

陶美人正站教室外花坛边那个老位置,冲我们几个微笑。

“去吃饭吗?”陶然问。

“去啊,美女你很久没和我们一块吃了!走!”威哥不知道陶然和徐少事,很兴奋地招呼她跟我们去吃饭。

我刚想打岔,陶然已经很自然地回答:“就是来找你们吃饭啊。”

我很龌龊地想像陶然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她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就等着徐笑天走到坑边把他推下去,然后几铲子埋了。

“手好点没?”陶然越过我们几个,径直走到徐笑天身边,挽住。

“本来也不严重。”徐笑天有点僵硬,陶然很少我们几个面前跟他有什么肢体上亲密接触。

“乔公子呢?看起来比想像中要好点。”陶然冲我笑笑。

“我还是很扛揍……”我说完赶紧转身往饭堂走,就因为徐笑天说陶然怀疑我跟他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秘密,所以我现看到陶然就浑身不自,就好像老子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事。

这顿饭吃得很欢,除了我和徐笑天有时候会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之外,威哥和志远始终保持一脸热血沸腾地给陶然讲那天打架事。

“这么说乔杨是为凌霄受伤呀。”陶然笑起来,看着我,若有所思样子,我被她看得只能低头拼命吃饭,餐盘里很就见了底,老子从来没吃饭这么过,都后悔刚没多要个菜。

我不知道陶然为什么要这样,她不是应该折腾徐笑天才对吗,为什么冲着我来。陶然接下去话让我彻底缴械投降了,她说:

“你和凌霄关系挺好呀,难怪上次你感冒他还给你送药过来……”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一下愣了。我猛地明白她为什么拿我开刀了,因为她这句话一出来,我看到徐笑天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手拿着勺半天没动。我看着他,我想解释一下送药是怎么回事,但又觉得越解释越说不清,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陶然这句话了。

“凌霄这小子是不是真追乔朵朵呢,乔朵朵他哥得讨好啊。”威哥塞个鸡腿嘴里,边咬边说。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威哥少根筋真是一件很好事,真,很好。

“应该是吧,还说要带乔朵朵出去玩什么。”我接口说,继续低头扒拉我盘子里能数得清几根菜叶子。

我不知道徐笑天心里现想什么,他没看我,也低头吃着饭,我觉得我和他之前空气是凝固,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感觉,我只是不想让徐笑天对我和凌霄关系有什么误解。

“我吃完了,”我站起来,“我先走一步。”

“先什么走一什么步啊,一会一块啊!”威哥拽住我。

“拉肚子。”我捂着肚子作痛苦状甩开威哥手逃出饭堂。

宿舍不想回,我学校里转圈,转到体育场,坐跑道边上。离我不远处有一对小情侣正你一口我一口分食一个小粽子,完全忽视我存。我不由得开始研究他们究竟是玩甜蜜呢,还是生活所迫。研究了一会,男生转头看我,眼神里很明确地表示我被痛恨了。于是我被迫站起来,转了半天转到跑道对面坐下。

我正沉思着关于陶然下一步报复会是什么样,手机响了。费了很大劲才把手机从口袋里弄出来,现我只要胳膊一动,背就一定疼,非常苦闷。

“喂。”我看到显示是徐笑天。

“哪呢你?”徐笑天听起来好像吃东西,日了,他还有心情吃?

“体育场,你们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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