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容胭被深夜里的一声蛙鸣吵醒。
她光滑的身上简单的盖着一张薄毯,微微侧过身子时,才看见落地窗前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月明星稀,江遇城站在窗前,整个林园的夜景此时尽收眼底,他站在落地窗前昏暗的一角,黑色的衬衫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袖口挽至手肘处,露出半截精壮的手臂。
他指尖夹着一根长烟,长身玉立,仍旧是往日翩然矜贵的模样。
容胭的目光并没有任何焦点,视线从他的背影上移开时,已经再次悄然闭上。
她轻轻翻动一下身子,转身对向另一边。
盛夏的夜总是太过短暂,但是容胭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她遇见了叶子芯,后来又遇见了邢菀。
叶子芯说,容胭,你不能招惹一个叫做江遇城的男人。
邢菀却说,容胭,你爱或不爱,这个叫做江遇城的男人,这辈子你都无法躲开!
她在梦里笑着告诉她们,她的人生已经躲在黑暗里整整二十三年,这一次她不愿再躲了。
……
容胭从睡梦中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
她心头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还好今天休班!
她已经很早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睁着惺忪的睡眸环视一眼周围的环境,容胭这才意识到自己躺着的可能是江遇城的床,而她现在躺着的房间应该就是江遇城的卧室。
卧室很大,以黑白色调为主,不过于华丽,却又是相当的十分简约精致。
昨夜的一场缠绵,让容胭全身传来酸疼的感觉,她揉揉疼的太阳穴,将薄毯裹到身上便下床进了浴室。
容胭站在喷水的花洒下,伸手将镜子上的一层水雾擦拭掉,而她锁骨和胸前的点点红色痕迹瞬间便映射在镜子里,鲜艳欲滴,引人遐想。
她很快从浴室里走出来,取过桌子上放着的一台吹风机,坐在床边不紧不慢地吹起湿漉漉的长。
“容小姐!”陈姨的声音和敲门声,很快从外面一起传来。
容胭关上吹风机,淡淡应了一声:“请进!”
卧室的房门被推开,陈姨身后跟着另外两个林园的佣人,她们推着一台铁质的长长衣架进门而来。
“这些都是先生刚刚让方逸从商场送回来的,如果容小姐不喜欢,下一批还在路上,很快就会到林园的!”
陈姨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推开旁边的衣帽间,将衣架上独属于女性的短衣长裙,仔细认真地挂进去。
陈姨和两名佣人很快退了出去,容胭将长吹到半干,这才起身朝衣帽间走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容胭望着房间里挂着的各式各色衣服,忽然扬了扬细眉。
衣帽间的一半是女士衣服,而另一半全是统一的手工制的深色西装,白色黑色的衬衫,以及各色领带……
她随意挑选了一件黑色短裙套在身上,便离开了衣帽间。
容胭从楼上不紧不慢的走下来,餐厅里,陈姨看见楼梯上的人影,这才慌忙将早餐一道道摆好。
“容小姐,早!”陈姨热情地冲她打招呼。
容胭走过去,轻轻回应一句:“早!”
然后,她在餐椅上落座,望一眼桌上丰富的中西餐混搭,她执过汤匙搅着碗里的红枣莲子粥,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
“先生说容小姐早晨胃口不太好,吩咐厨房把早餐做的清淡一些!容小姐如果喜欢,就多吃点!”陈姨在旁边恭敬地伺候着。
容胭没说话,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昨天夜里,她和赵谦明见了面,便匆匆离开前去了傅家的宅邸。
只是在傅家,她并没有见到想见的傅家掌权人傅桓,只停留了短暂的几分钟就被林湘拉了出来,索性将她送去了租住的小楼。
她从小楼到达林园,这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冲动。
可是,她现她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样行尸走肉的过完一生。
即使不为自己,她至少也要为小艾讨回公道!
餐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将容胭的重重思绪打断。
她没了胃口,拿过手机朝大厅中央的沙走去,“喂,湘湘?”
“胭胭宝贝儿,你现在哪呢?”林湘急切的扯着嗓子问她。
容胭挑挑细眉,随即倚着柔软的沙靠背坐下,她闲散地一只腿微微弯曲放在沙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