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总如果真有这个能力,那就麻烦你把他送去牢里吧!到时候我去牢里看他,省的他每天不着家,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容胭清秀的细眉微微一扬,莹唇勾起礼貌地笑意,随即再无别话,径直离开露天咖啡厅。
她没让方逸跟去咖啡厅,只让他等候在临水走廊的另一头。
因为不确定这位杜欣然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所以容胭多多少少有些顾虑。
至于容正远……
容胭想起来就胃疼。
“太太,时间已经很晚了,先生让您早些回去!”容胭刚穿过一个环湖的走廊,跟在后面的方逸沉声告知道。
她下意识地去摸了摸大衣的口袋,才觉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手机了。
她轻轻点头“嗯”一声,然后快步往别墅区的方向走过去。
推门进入大厅的时候,容胭还在回想着杜欣然的事情。
整个别墅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餐厅里已经摆设好极为浪漫的烛光晚餐,描花金线的白色桌布,银器餐具透着朦胧的光。
却没有江遇城的身影。
“七哥?”容胭往楼上的方向喊叫一声,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
她蹙起眉,终究还是不放心,快步走去楼梯拾阶而上。
二楼所有的房间全部查看一遍,仍旧没寻到江遇城的半分人影,然后她便疾步走去主卧寻找手机。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江遇城拨打过来的十几个未接来电,她染着淡粉色的指甲飞快划过他的名字,直接回拨过去。
脸色有些担忧,她扶着古铜色的雕花扶手往楼下的大厅走去。
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时,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恰好进入别墅的玄关处。
容胭站在楼梯上,微微松口气,将手机塞进大衣的口袋里,冲进门的男人笑笑:
“七哥!”
“去哪儿,这么晚才回来?”包裹着西裤的长腿径直迈步穿过大厅,男人俊颜温润,揽过她的细腰便带着她往餐厅里走去。
容胭优雅落座于餐椅上,对他笑声解释:
“随便走走,碰见了一位我爸的朋友,所以过去打声招呼。”
“容正远?”对面的男人随手脱去身上的西装外套,听见她的回答,他扯着脖间领带的大手忽然顿了顿,挑眉问道。
“难不成我还有其他爸爸?”容胭单手托着脸颊,浅笑打趣他。
江遇城执过桌上的红酒,给她斟了小半杯,沉声问:
“都谈什么了?”
“没什么,都是他公司里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聊了两句就离开了。”
她纤手伸过去,端过那只高脚杯,酒红的液体在杯子里缓缓流动,她回答的分外轻松。
他也不再追问什么,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优雅的言行举止在丝丝缕缕的光线下带着隐隐约约不可抗拒的蛊惑。
容胭望着他有一丝的出神,又有一丝的疑惑。
恍然回神时,江遇城手边的高脚杯已经轻碰过来,出一声颇为清脆的声响,他低低笑了:
“江太太勉强喝两口,有助于睡眠。”
“江先生才应该是少喝两口,多注意身体。”
酒杯轻轻一碰,声音清灵悦耳,她也跟着笑起来,真的是勉强喝了两口,就把酒杯随手放在一边。
对面的男人因一口红酒,漫不经心道:
“有老婆就是好,天天能在后面催着喊着注意身体。”
说罢,他性感的薄唇忽然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容胭的眉睫微微仰起,看向他,“七哥身边围着那么多人,这句话应该都听厌烦了吧?”
江遇城颀长优雅的身形就坐在对面的位置,他俊雅的头颅垂下来,视线落在手里的那只高脚杯上,微微轻晃,酒红色的液体随即就在酒杯里翻涌。
他低,垂下一片阴影,让容胭看不真切他现在究竟是何种表情,却只听他笑了笑,沉声道:
“我十几岁的时候爸爸妈妈飞机失事,然后跟着姑姑一段时间,这话她也曾经说过。后来毕竟长大了,知道姑姑她也忙,就总想着不要打扰她,不到二十岁便一个人搬出去住了。
之后再遇见的,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烟和酒就成了家常便饭。有时候一个人在酒吧喝多了,连个来接我回去的朋友都没有,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骁征和海斌送我回去的,毕竟只是下属,所以他们也没什么怨言。”
“七哥……”听着对面的男人讲着这些,容胭的心里除去震撼,还有随之涌上来的一阵心疼。
江遇城这样的男人,外界从来传闻的都是他在华尔街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来都是冷硬心狠的角色,可是关于他的过去,很少有人提及。
世人只知他是江氏集团的席继承人,没人知晓他背后孤寂清冷的无数个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