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不是万俟打过来的,而是卫瑶。
对于卫瑶,江遇城对待她的态度一直都是有所保留。
她没有林湘那么简单,也没有戚喜的坦率,有不少藏着掖着的事情。
虽说她对胭胭没什么敌意,可是卫瑶这个人并不简单,而且感情太复杂,他担心这女人会把他老婆往沟里带。
江遇城看着手机屏幕半晌的时间,最终还是划开屏幕,沉步走去主卧的露台。
可他什么话都还没说,就听见手机那头卫瑶的声音就跟那炮竹似的,一点就炸:
“胭儿,你怎么老是不接我电话?都快急死我了!我跟你说,我上次去产检的事情,你一定要替我瞒着薄沛南那孙子!说不定这次姐还能忽悠的他点头离婚,反正管他呢,你不准告诉他就是了!
还有,上次产检以后,你不是不想让江遇城知道吗?所以,我就给许淮晟打电话让他帮我想想办法,凭他的身份在国外找几位这方面的专家不是什么难事。
我已经去找了冯医生把你的病历和检查单送到了晟子那儿,过两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了。胭儿,你相信我,姐保证让你顺顺利——”
面对着漆黑的夜空,露台上的黑影听到卫瑶大咧咧的声音传过来。
他沉然掀动眼帘,冷声对着手机反问:
“不想让我知道什么?”
“嘟、嘟、嘟——”原本通话的手机,在一瞬间忽然挂断了!
江遇城隐约觉得胭胭和卫瑶两人之间应该对他有事隐瞒,等他沉冷着目光再次拨打过去的时候,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站立在露台上的男人用了两秒的时间删除了那通与卫瑶的来电,随后他返回了主卧,将那部手机重新放回到了容胭的手袋里。
他缓身坐下来,取过自己的手机,迅速拨了一串手机号。
“Boss?”
手机那头很快传来骁征的声音,可是很显然声音里带着一股浓浓的睡意,应该是被手机铃声刚刚吵醒的缘故。
男人颀长的身影深陷在沙的一角,主卧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壁灯。
他沉眸睇着手边的那只玻璃杯,棕黄色的液体在杯子里缓慢流动,音质带着一丝淡淡的厉色:
“派人调查一下薄沛南现在南城的住处。”
“您是说滨海的薄总?”骁征的话语透着一股子的不可思议。
江氏与滨海的薄家也算是世交,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四少与薄家大少爷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怎么到了他们大老板这里就变成了如此不受待见?
不过,想来大约应该也可以理解,四少那可是Boss的情敌,当年为了他们老板娘,两人也算是没少明争暗斗。
显然,沙里的男人俨然已经没有了任何耐心:
“办不好的话,下半年你可以休息了。”
“办得好、绝对办得好!”江遇城的一句话,顿时把骁征的困意全都吓没了,他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急声道:
“Boss,您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吩咐吗?”
“薄沛南的老婆现在南城,而且已经怀孕,薄沛南不可能放任不管,所以他现在南城的住所应该距离他老婆很近。明天早晨例会之前,把他老婆住宅的地址报给我。”
“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说完,骁征便很快挂断了手机。
而沙里,男人随手按灭了手机屏幕,沉沉的目光直对向亮着浅浅灯光的浴室方向。
胭胭陪卫瑶去星海医院进行产检,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前的事情,说明她们两人之间已经对他隐瞒了半个多月。
他现在问,不见得她现在就会回答。
如果她想说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还迟迟对他隐瞒。
只不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惊动到前去医院做检查?
怀孕?
他是一直在怀疑这个问题,但是这些天胭胭也从未提起过,甚至还有些排斥。
沙里的男人陷入沉思里,一直到浴室的移门被人推开。
容胭穿着黑色睡裙走出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沙里异常安静的人影,轻声唤一句:
“七哥?”
见他没有动静,她忍不住又朝前走了两步:
“你怎么了,七哥?”
她说着,俯身过去轻然取走了他手边的那只玻璃杯。
“上次你陪卫瑶去产检,很晚才从星海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面前的男人忽然抬起俊颜,眉峰微扬地睇着她。
容胭转而将玻璃杯放去茶几上时,那只纤手忽的一僵。
片刻之后她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她微微直身回看他: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那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