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开酒。”
夏尔不想让他们的战火蔓延,拿起一瓶红酒,刚想拧开,又听少爷开口,“白酒。”
折薇膝盖上有伤痕,虽然不重,但喝红酒要留下疤痕的。
夏尔只好换一瓶白葡萄酒,拧开盖子放好,退到一边,负手而立,时刻等待着主人的吩咐和传唤。
沈卧坐在那里脊背挺直,双臂随意的放在桌面上,对夏尔冷冷吩咐了一声,“出去。”
“是。”
夏尔低了低头,恭敬地后退走出。
到了门外,这才拿出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汗,却擦不掉心里的哀愁。
少爷手术万一失败了,别说他没法向折小姐交代,就是顾爷,大小姐他们都不能放过他。
但是,少爷又不允许他把手术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作为管家,除了遵从主人的命令,还能作什么呢?
夏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毒药看了看,眼神一片黯然。
如果少爷今天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那么他处理好少爷的尸体、安排好少爷的替身之后,就喝药自杀,到了阴间继续服侍少爷……
宽敞明亮的餐厅里,气氛格外阴郁。
沈卧帮折薇到了小半杯红酒,折薇没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沈卧抿了抿唇,重新给她倒了一小杯,“我们一起喝一杯,不是你一个人喝。”
“懒得理你。”
折薇嘀咕了一句,没给他面子,再次举起杯子干了。
沈卧没办法,只好不倒了,这女人再喝就过量了。
“给我倒酒。”
折薇手捏着杯子伸向他,“扶疏别苑穷成这样,酒都舍不得给喝吗?”
“你膝盖上有伤痕,喝多会影响伤口的愈合,而且疤痕会难看。”
她膝盖上的伤还没好透,虽然她穿了一件遮住了膝盖的中裙,但风吹起,他还是看到了上面的痂痕。
心疼。
“你都要别人订婚了,还管我疤痕难不难看?”
“……”
沈卧抬起头,慢慢看向她。
女人的眼眶已经泛红,嘴唇颤抖,如风中的飘摇无依的花瓣,“不是要给我过生日吗?一点诚意都没有,那么我不如去找我姨母,至少可以吃到大餐。”
说完,她站起来就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真得好痛苦!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既然要和别人订婚,既然不要娶她,一开始不见面有多好!就为了睡那几觉吗?
善变的男人最可恶,比变色龙还可恶!永别了!
“折薇!”
沈卧大步追上来,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嗓音低哑而紧张,带着妥协,“别走,再陪我一会,别走……”
他真得舍不得和她分离啊,能多呆一秒钟也是好的。
“……”
听着他似乎有真情流露的声音,折薇胸口狠狠一颤,心里最柔软的一块似乎被触动,哭得更加厉害,“你既舍不得我,为何又不能接受我?”
“薇儿,不要哭。”
沈卧不能看到她哭,心疼得厉害。
他用力把她转过来,紧紧拥进怀里。
她的身体那么纤柔,在他宽阔的怀里很小的一只,被他的包裹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