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兰,你们是怎么搞的,不晓得我在外面吃多少苦嘛,就那么点钱,还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不会你跟你妈不想管了我吧,我可告诉你呀,这是大不孝,我可是你老子!
你要敢不管我,我到你们厂子门口一闹,看你们还怎么上班。你妈那死老太婆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要不然你怎么这么晚才打电话给我?
这死老太婆,胆子大了,还敢上天了,回去看我怎么修理她。秦哥他们真的都走了吧,真的都还清了?”刘父埋怨数落了半天刘晓兰和刘母的不是,最后才问了这样一句。
何明亮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如果刘父就在眼前,他一定不管是不是长辈,就给他一通拳头。
岳母和妻子在这边为他殚精竭虑,担惊受怕,他倒好,没有一句感激的话,反而埋怨他们弄得太晚。
当着刘晓兰的面,就敢这样威胁,可见平时不在他们跟前的时候,刘母受了多少罪。
刘晓兰也又心痛又生气,她明明记得小时候爸爸不是这样的人,那时候爸爸多慈详多好的人哪。
赌,究竟是怎样的魔鬼,居然可以把一个人的性格变成这样?
何明亮毕竟是男人,比较理智一点,握住妻子的手,让她赶紧回复刘父的话,否则容易让他起疑心。
刘晓兰深呼吸好几下,终于让情绪平定了点,模仿着以前的语气,跟刘父说你要保证,以后真的不赌了。
刘父十分敷衍的语气:“知道了知道了,话怎么那么多呢,我手上没钱,你给我邮一千块钱当车费。你当我愿意在外面躲着啊,吃不好睡不好的,我都瘦了十几斤了。这不是一时手痒嘛。行行行,不赌了,不赌了。”
“爸,你在国外吗,坐个火车还要一千块,我们的钱都去给你填赌债了,哪还有这么多?”刘晓兰实在没忍住,没好气的说了起来。
不过恰好是这样的语气,才让刘父更加深信,看来赌债真的还掉了,要不然女儿不会这样生气。
“看你那小气样儿,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大,难道还不值一千块啊,你没有,找何明亮要呀,他不是保卫科长吗?随便在厂子里弄个千儿八万的,小意思。女儿我跟你说,最后跟你亲的还是你自己爹妈,男人是靠不住的,你别傻里八唧的替他省钱。”
何明亮在一旁都气乐了,果然是他的好岳父,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个提钱的机器而已。
“明亮哪里还有钱,你想想这三年,你都欠了多少吧,别说他只是一个保卫科长,就算是厂长,也被你掏空了,反正一千块没有,你爱回来不回来,你不回来正好,我们就当没有你这个爹了!”刘晓兰直接来给他一个狠话。
刘父可不舍得不回来,不回来,以后万一又输了,赌债谁来还?
“得得得,没见过你这样不孝的女儿,一千没有,五百总行吧,我离家可远着呢,车费是不要五百,但我不要吃不要喝吗?我这么大年纪了,你难道要让我坐硬座呀,那我坐到家还有命吗?你是想要谋杀亲爹吧。我要做软卧。光车费就要两三百呢,加上饭钱,不是正好。”
“就你这样的一定会活千年的,你就放心吧!你把你的地址说给我,车票我来买,再给你五十块钱吃饭!”
“不行,五十太少了,火车上的饭都要五块钱一盒呢,从我这儿坐火车到家,至少两天一夜,六顿饭,就是三十块钱,半夜饿了不得吃夜宵,我还想喝点小酒,吃点零嘴,五十哪够呀?三百,三百是最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