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念一动,忙几步上前就去扶她,笑着道:“哟,这天寒地冻的,姐姐怎么亲自来了,殿下也真是的还让姐姐跪着。”说罢稍稍用了点力。
周倾若是僵直了手,听了我的话顿了顿,我继续说道:“就算是顶要紧的事,又哪里能要紧过姐姐为殿下绵延子嗣的?若是因此让殿下的骨肉受累,姐姐岂不是得不偿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若还要杨玄奕亲自扶她,就是借题发挥了。周倾若当然也懂得这个道理,便戚戚地垂下头,缓缓站起道:“妹妹说的是,姐姐竟远不及妹妹思虑周祥。”
我心里暗暗惊了一下,在杨玄奕面前用自称,这分量当真不同。只一句话就把风向扭转了不说,还将我一军。思虑周祥,不就是变相地讽刺我有心计?我不由得看过去,她还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以往不怎么在意是因为还不够了解,而今我要离开这巨大的牢笼,或许可以利用她与杨玄奕的这层亲密,那就不得不多加了解了。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个弱不禁风又对杨玄奕爱得深切的人,所以才会被高看几分,却原来并非完全如此,可我跟她的交集显然太少,手上掌握的资料不多,看来还是得去问问彩慧。
“妹妹不足的地方还多着呢,以后还要向姐姐讨教,姐姐可要不吝赐教才是。”我软软地把话踢回去,心计嘛,谁都有,就看肯不肯用,更要看要用在谁的身上。
“你适才说救你,可是肚子里的孩儿有何不好?”杨玄奕似乎十分不愿听到我们的唇枪舌战,对着周倾若说道,那语气软的可以让人融化掉。
周倾若似乎要哭出来,不知是不是我看错,竟看到她眼中弥漫了一层忧伤。只见她低着头,说道:“孩子尚好,殿下不必担心,只是……”
我伸长了耳朵,这转折语后面的话往往才是最精彩的,也是最重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