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难怪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难怪青山不该绿水长流。
掀开帘子,雪已经停了,月亮初上,照的这夜里的世界一片银白如仙境。
我深呼吸,空气冷冽干净,忽然心里一动,这位雷敬大哥又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们两个终究是单纯的,而那大汉,却是看似粗犷,实则精细的。
远远的,马鸣传来。我紧了紧披风,同唐谦快步回去。
这场大雪下了足足半月,时大时小,时下时停——往往是白天大,而到了晚上偏偏停下,让你能看见最明亮的月光。
我同唐谦借口雪大难行,去了那家客栈也整整半月,同雷敬煮酒谈天——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唐谦同雷敬下棋。
他们一盘棋的时间越来越长,最长的时候将近一天,所以到了后来,基本上一天也就一盘。
从棋路谈到历史,唐谦犀利,我悠闲,雷敬深刻,意兴横飞。
“雷大哥,那你又怎么看如今并州的形式呢?”有一天,我故意问。
这大汉难得微微叹口气,“我几日跟两位兄弟谈天,并未发现你们爱好兵事,为何这么问?”
我侧过头,“哪个商人对这乱世不是又爱又怕,对于兵事又哪敢真的毫不在意,这中原三百多年战火连绵,多少商家家破人亡,又有多少横空出世呢。”
雷敬微微一笑,“徐兄弟,听你语气,志得意满。”
我一抱拳,“哪里哪里,在商言商,这志得意满可不敢说,小弟怎敢盼望国家动荡发国难财。”
“徐兄弟是希望天下一统,百姓安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