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她们招了吗?”
齐谨之听着产室里传出来的声声惨叫,心早已乱成了一团麻,眼见刘虎过来,没好气的问了句。
刘虎赶忙回道:“招了,她们两个的情况差不多,虽是齐家的家生子,但至亲的亲人却都不在了,仅存的亲人被歹人拿捏着,所以才会——”
齐谨之摆手,他没闲心听那些人背叛的理由,背叛就是背叛,难道因为‘可怜’就可以掩藏背叛的事实?
再者,齐家对下人向来宽厚,这多年来,为了防止渗透,齐家也不停的给下人们灌注一个想法:被人胁迫、被人收买都不打紧,只要你保持对主人的忠诚,老老实实的将事情上报,主家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齐家掌握兵权几十年,不管是当政皇帝还是皇子宗室,被拉拢、被渗透的事根本数都数不过来。
齐家却极少出现背叛者,原因很简单:有人胁迫齐家奴婢,只要奴婢上报,齐家便会想方设法的把人救回来;有人收买,更好了,齐家也不是穷苦人家,打赏起来向来大方。
可眼前这两个丫鬟,居然敢配合外人算计自家少奶奶,亲人被胁根本不是主因,而是她们本来就生有反骨!
对于这样的人,齐谨之最瞧不上眼,直接问道:“指使她们的人是谁?”
刘虎忙道:“两人不是同一个主子,其中一个是跟贺氏有所勾连,害大奶奶早产的药也是贺氏亲自配置的,据说,霸、霸道无比!”
齐谨之的呼吸一窒,咬牙切齿的骂道:“贺氏?要个贱妇!”原本留她一命是为了应付天使,现在看来,这人根本就留不得!
刘虎慌忙低下头,大爷的眼神好吓人,仿佛要把贺氏生吞活剥一般。
“另一个则不清楚背后的主子是谁。跟她接头的是个大户人家的侍女,”
刘虎垂着头,低声说道:“不过,那丫鬟也算机灵。怕对方骗她,有一次接头后便悄悄跟踪那侍女,还真让她找到了一处宅子。那丫鬟已经将详细的地址都招了出来,大爷请看!”
说着,刘虎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捧到齐谨之面前。
齐谨之展开一看。咦,局儿胡同。
局儿胡同距离文昌胡同不远,同属于内城,里面住着的非富即贵。
齐谨之眯着眼睛重新看了那地址一番,忽而好似想起了什么:“该死,大皇子妃陪嫁的一栋宅子不就是在局儿胡同吗?”
大皇子向来以读书人自居,时常举办诗会,而局儿胡同的宅子种了一片梅花,每到寒冬时分,红梅绽开。大皇子便会广邀京城的才子文人前去赏梅。
时间久了,连齐谨之这样不怎么关心‘文坛’的武夫都听说了局儿胡同梅园的大名。
难道这事竟与大皇子有关?!
齐谨之默默在心底里画了个问号。
刘虎觑了眼齐谨之的脸色,小声问道:“大爷,那两个贱婢——”
齐谨之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刘虎秒懂,赶忙直起腰杆,应了一声:“小的明白了!”这样背主的丫鬟还留着做什么?等着再被背叛一次吗?
紫薇熬好了催产汤,一溜小跑的奔了回来,途经齐谨之的时候,正欲行礼。
齐谨之却亲自上前给她开了门。嘴里催促道:“快点,千万照看好你们奶奶。”
紫薇应了一声,端着托盘闪身进了产室。
产室里,顾伽罗已经精疲力尽。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唯有耳边不住的有人喊着:“大奶奶,用力,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