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妙真穿着簇新的尼姑袍,带领一众随从去了大觉寺。
“妙真见过大师。十余年不见,大师可还安好?”
妙真虔诚的行礼,眉宇间满是对真正慈悲天下的长者的尊敬。
净玄已经年过古稀,眉毛都有些花白,人略略有些福,愈显得慈眉善目。
“有劳居士挂念。老衲一切安好。”净玄大师的目光澄净而睿智,唇角微微上翘,缓声说道:“居士的心愿似是了了!”
妙真一怔,旋即露出欢愉的笑容,“是呀,十几年的夙愿终于了了。还是大师眼明心亮,一下便看穿了妙真。”
不愧是高人啊,根本无需太多言语,就能洞察你内心最大的秘密。
净玄大师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过,居士似乎还有为难之事?莫非这便是你邀我进京的原因?”
妙真对净玄那是心服口服,也不拐弯抹角,点头道:“确实有件麻烦事,需要劳烦大师出马。”
净玄仍八方不动,淡淡的说:“那日老衲收到居士的信,便随手卜了一卦,竟现京中诸多变数,其中更是出现了一个极大的隐患,‘她’不该存在于大齐。亦或说,‘她’的存在给大齐带来了麻烦!”
妙真以手加额,郑重的磕了个头,“求大师慈悲,为大齐除此隐患。”
且说姚希若,自从治愈了大皇子,太后、圣人和皇后对她诸多赏赐,不但赏了她一套宅院,还赐了许多金银珠宝。
不过,姚希若碍于身份,并没有住进圣人御赐的宅院,而是继续住在了西齐,与她的嫡亲小姑齐慧之住在一个院子里。
“四嫂,四哥什么时候进京啊?”
骤逢家变,齐慧之没了最初的骄傲与明艳,眉宇间却笼着一股阴郁和自卑。目光接触到姚希若房中那些御赐的珍宝时,更是闪过一抹明显的嫉妒和贪婪。
姚希若仿佛没有看到小姑眼里的渴望,淡淡的说道:“约莫月底就能回来吧。”
齐慧之觉得姚希若对齐勉之似乎并不在意,她心里愈不喜,故意问道:“听说路上不太平,四哥他不会出事吧?四嫂,您在宫里那么有体面,不如求求贵人,请沿途的卫所照看一下四哥?”
呸,不守妇道的贱妇,对自己的丈夫一点儿都不关心,却整天往外跑。
哼,你越是不想提起四哥,我就偏在你面前提他。
明明都是东齐的人,凭什么她齐慧之堂堂大小姐活得这么卑微,至今都还顶着罪臣之女的恶名,寄人篱下的在西齐讨生活,而她齐姚氏却能过得风风光光?!
齐慧之心中长满了一种名为‘妒忌’的毒草,看姚希若能顺眼才怪。
姚希若瞥了她一眼,凉凉的说道:“放心吧,四爷是跟着商队一起进京的,商队聘请了镖师,又有夷族的壮丁随行,断不会有什么意外。”
“那——”
齐慧之还想说什么,恰在这时,姚希若的贴身大丫鬟碧痕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请帖,回禀道:“四奶奶,安亲王府下了帖子,邀请您明日去府上赏菊花。”
安亲王府?
姚希若愣了下,她和安亲王府并无关系啊,好好的,对方怎么会邀请她去‘赏菊’?
另一边的齐慧之已经嫉妒的眼睛快要充血了,脱口道,“天哪,安亲王府居然给你下了帖子?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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