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谨之又通过季高买了一个田庄和一个铺子,毫无意外的再次被宰了。
就像那个爆竹作坊一样,明明市价不过一二百两银子,齐家却花了足足四五倍的价格才买回来。
“无妨,权当破财消灾了。”
顾伽罗听了齐谨之的抱怨,笑着安慰道。
“可不是破财吗,这次回来,单这一项就花了两千余两银子,更不用说还有其它的花销,”
齐谨之苦笑的摇了摇头,他已经听说了贾氏的事,略略有些不快。
他倒不是心疼银子,只是不喜欢被人当成了冤大头。
那个笑眯眯的季高是这样,贾氏居然也这样。
而更让齐谨之心塞的是,自己花了这些钱,买回来的产业居然还要交给齐令涛。
名义上是照顾洛阳的所有族人,事实上,绝大多数的好处却会落到齐令涛这个族长的腰包里。
若齐令涛是个识大体、重大局的坦荡君子也就罢了,偏偏又是个趋利避害的小人,贾氏更是老而不死……想想这一家子办的事,齐谨之就不想便宜了他们。
“大爷心里不痛快?”
顾伽罗抱着福姐儿,小胖丫的头一点点的,显是快要睡着了。顾伽罗不禁降低了声音,“不过是几千两银子,却能免去许多麻烦。大爷为何还要斤斤计较?”
齐谨之皱眉,“我没有不痛快,就是、就是——”
语气中透着几分急躁,他也不知道原因,就是莫名的心烦。
顾伽罗轻轻哄着怀中的女儿,见她终于合上了眼睛,赶忙无声的唤来乳娘,轻轻的将福姐儿交给她。
乳母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冲着齐谨之和顾伽罗屈膝行了礼,然后便抱着福姐儿去了隔壁厢房。
“就是什么?是不是觉得贾氏没有真的把贾姝塞给你而感到遗憾?是不是觉得贾氏打着你的旗号,最后却只是让贾姝外嫁而有些失落?”
孩子不在身边。顾伽罗没了顾忌,声音不禁拔高了许多。
“……阿罗,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遗憾、失落?说的我好像多想稀罕贾姝一般。”
齐谨之错愕的看着顾伽罗,见她不似在玩笑。心里堵得愈厉害,连带着语气也生硬了几分。
“难道不是这样吗?大爷可别告诉我您在心疼银子。呵~大爷素来不看重那些阿堵物,慢说区区几千两银子了,就是舍出更多的银子,您也不曾皱过一次眉。怎么偏偏这次就?”
顾伽罗冷笑连连。眼中满是讥讽,“也是,如果妾身痛痛快快的接纳了贾姝,家里不过是添副碗筷的事儿,根本不必劳烦母亲花费银钱帮她置办嫁妆、将她风光的嫁出去。大爷,也就不必为了这点子钱就愁眉紧锁了。”
齐谨之再愚钝的人也明白顾伽罗话里的意思了,他猛地站起身,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是想说我贪婪美色是真、疼惜银子是假?”
“我什么意思,大爷心里清楚。”
明明自己有了小心思,被她现了。便恼羞成怒了,还色厉内荏的斥责她,哼,分明就是做贼心虚!顾伽罗这般想着,说话时便夹枪带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