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东陵兄……”
东陵也轻叹了一声,低声一笑,说道:“算了,你去吧。睍莼璩晓有我在,她的花招再多也无济于事。”
舒娥听着东陵这样的话,心中一阵暖意。纵马走到那女子身边,问道:“姑娘,你……”
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伏在马鞍之上呜呜而哭,听舒娥说话,喉间只是呜咽,却听不出她说话了没有。
舒娥见她瘦瘦的肩头如若削成,伏在马身上轻轻耸动,心中也生出了怜惜之感,飞身跃下了马,走近说道:“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那女子伏在马身上摇了摇头。
舒娥不再说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女子猛地抬起头来,身子略微往后缩了一缩,擦了擦眼泪,对舒娥微微一笑,哽咽着说道:“我……我没事。”
舒娥见这女子又哭又笑,却也不便就此走开,生怕自己刚刚转身,她又在身后出什么花样。而且夜色渐重,她一个孤身女子在外奔驰,也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舒娥说道:“姑娘若是没有要紧事,今晚且同我二人一道吧。等天明了再赶路不迟。”
那女子本来还在低声啜泣,听了舒娥的话,连忙拍手叫好,一边又是呜呜咽咽地说道:“曹公子……你,你真好。”
舒娥听这女子叫自己曹公子,方才想起此刻自己已经扮作了男子,便说道:“只是你一个孤身女子,与我兄弟二人同行,恐怕会有不便。若有得罪冒犯,姑娘莫怪。”相女驭夫策
那女子嘻嘻笑道:“谁又来怪你了?我追上你来,是为了向你道谢的。”说着右手提起一个荷包,对着舒娥晃了晃,嘻嘻而笑。
舒娥说道:“这原是我多虑,姑娘未必用的着。”
那女子将荷包细细收入怀中,低声说道:“用得着的,当然用得着。你想得很是周到,我原该跟你说声谢谢才好。”
东陵在一边轻轻“哼”了一声,似乎甚是不耐,声音甚是冷淡:“走吧。”
那女子本是语声低徊地跟舒娥说话,似乎全然忘了周围还有东陵这样一个人,听他语气生硬,忍不住大声说道:“你大嚷大叫些什么?你瞧不见曹公子正在跟我说话吗?”
舒娥微微一笑,真正大嚷大叫的正是这女子自己,却反咬东陵一口,当真好笑。东陵不与她一般见识,不再争执,舒娥便示意那女子上了马,说道:“我们要往西边投宿,你也一道走吧。好在你的马快,明日再走过这段路程,也不算耽误。”
那女子欣然跨上了马,跟在舒娥身边,不住口地跟舒娥说话。舒娥夸这女子骑术精湛,她果然十分高兴,絮絮叨叨跟舒娥说个不停。
东陵忽然问道:“姑娘贵姓?”
那女子正说得兴高采烈,听见东陵说话,愣了一下,却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