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马锦看来,若是玉雅不开心,那么,次子司马稷是绝对不会做了这一件事情。将心比心,若是司马锦在玉雅的位置,他必然也会是跟次子司马稷所想的那样,弄懂了自己的身事吧。
玉雅突然笑了起来,道:“元锦,我晓得,稷哥儿是好意。所以,便是依了稷哥儿的意思,咱们一起去看看吧。我不能辜负了稷哥儿的好意。”是啊,她的身世,她从未与人提过。这中间的怪异之处,她未曾,那么,别人的好意,她就更不能怪了。
更何况,就如司马锦所言,儿子司马稷只是好意罢了。
见着玉雅这般说,司马锦只是握住了玉雅的手,道:“罢了,你既然这般说,便去瞧一瞧。只是,你若是真不喜,定然要讲出来。这天下间,无什么事情,需要你去为难自己的。”
“嗯,我晓的,元锦,放心吧,我不会委屈自己的。”玉雅已经想通了。她去看看吧,看看当年的那些人,那些过往吧。
弘文帝司马稷可不知道,他的一翻好意,那是白瞎了。
不过,司马锦和玉雅之间的对话,自然没让儿子知道了。所以,弘文帝司马稷的心情还不错。在他看来,他是办了一件好事,那是准备洗白了他亲娘的身份。往后,必不会再让人非议了他亲娘的那点出身了。
旁人的话,就是讽刺的丁点半语,玉雅也许不在意。可作为儿子的司马稷是非常在意的。这不,这高兴起来的司马稷,就是在御书房里看折子,也是看得脸上笑意挺深的。
司马锦和玉雅去看了召见到了京城的那些人,那些当年在玉雅掉的那条大河里,同一年是丢失了女儿的人家。
当然,这有些人,自然不可能一起见的。只能是一户一户的分别寻问了。这寻问之时,玉雅和司马锦都没有出了面,只是在隔着的屏风旁边坐着,然后,在屋内自有东石的番子们,是一一问了话。
一边问了五家,司马锦从开始的在意,到后面也是眼色淡淡了。倒是玉雅听得出来,这些人家,确实也是丢了女儿,可是,却不是那村的人啊。
那些人,到现在玉雅在脑海里,还有些印象的。当然,更多的,也许是那些说话的语气吧,可这些问话人的口音,不太像着。
这个时代,十里不同音,也是可能正常的。更何况,那个二丫生活的地方,只是一个山间的小村子。
“你家是哪里的?”
“……村。”
“家里几口人?”
“……”
一连东石的番子是问了许久话,旁边一直注意着玉雅和司马锦脸色的番子头,没得了上面的暗示,自然是摆手,准备让这户人家下去了。谁知道,这户人家却是胆大,那遍及的每户主更是跪了下来。
“大人,小民家里,是真丢了女儿啊。小民那女儿当时是去河边洗衣裳,小民家里去寻时,也没有能寻到了。当时,小民还记得,女儿大概这般高。”这户人家的家主,还是伸手比划了一个高度。
“当年,小民家里穷啊……后来,小民了财,这才是想寻了女儿。县里的好些人家,都是知道这事情的……”
这户的家主,是一个长得还算胖实的人。瞧着,也是一个商人的模样。那司马锦是瞧了瞧玉雅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就是摇了摇头。然后,东厂的番子头忙是交待了话。
有这一交待,不这那个商户是什么样的再多话了,又或是再怎么样的讲着当年的事情,又或是怎么思念女儿了。东厂的番子都是把这户人家给带了出去。
“这户人家说得有些像,雅儿,你有些印象吗?觉得熟悉吗?”司马锦是问道。玉雅是摇了摇头,回道:“他们不是,我只感觉到了陌生。”
这户人家不是,就是玉雅这个不太聪明的人。也是在这些年里侯府和宫里的历练中,瞧得出来。刚才这户人家的家主,那个商人必然是嗅觉到了什么?所以,他更多的不过是在表演罢了。
也许,这人心里还是想攀了机会,想得着可能的富贵吧。
“还有吗?若是没有的话,咱们回去吧。”玉雅觉得有些累了。司马锦见着,也是问了东厂的番子头。这会儿,这一位番子头,是瞧得出来了,赶情前面全是白忙活了。
“有,有……还有六户。”
东厂番子头是忙点头哈腰道。毕竟,这番子头不傻,岂会不知道了面前之人的身份,必然不寻常。若不然,曹化节公公何苦是亲自在不远处守着啊。这等身份的人,他是绝对惹不得啊。
“再传吧。”司马锦还是做了主,干脆一次性瞧完后吧。
就是司马锦这话,瞧着召来京城的人家户,是越来越少了。那曹化节公公也是开头额头冷汗了,这一回,不会办砸了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