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在快要亲吻到唇的时候,秋月黎忽然停住了动作。
“嗯?”绝色的面容贴得极近,女子一瞬间被诱惑了住,心怦怦跳得极快。
“嫁给我可好?”秋月黎温柔地笑着说。
他这一笑,风华尽显,映着柔柔昏暗的灯火,显得特别的柔美惑人,就连声音也温柔如水,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女子似被蛊惑一般差点点头答应,但她忽然想到什么,急急地站起了身,摇了摇头。
“墨墨,我们相差十岁,你怎么能娶我呢?……”女子双眸盈盈似水,她咬着唇,轻轻撇过脑袋,“这次来找你,是想见你和青萝一面。这么多年不见,我很想你们。但不是……那种感情……”
——沈妍,其实你……一点都不老和难看……如果没人娶你,你等我长大……我长大后娶你。我……
——臭小子,你才几岁啊!竟然想泡我。我这年纪在古代都是你娘了……我大你十岁,等你十八岁成年后,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抱歉,我对小孩子真的没兴趣,也不会等你到那么晚……而且你对我那种感情,只是单纯的依赖,或许有些恋母情结,你把我当成娘了吧……还是你想看我笑话?开这种玩笑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恍惚地想起曾经的拒绝,秋月黎再次笑了笑,他轻轻道:“阿妍,你若是只想见我和青萝一面,那如今已经见到了。你知我的身份,恐怕心底还是有些怕我的吧。况且江湖是非甚多,你在身边,极其不安全,还是回洛阳好好养伤吧。若是家用不够,我命人每月捎点给你。”
见秋月黎那么快要赶她走,女子明显一愣,许久水汪汪着眼睛道:“其实不单单是见你们一面。一个人在洛阳呆了那么长时间,特别的孤单,我想在秋水宫多留几天,跟你和青萝多说说话……”
秋月黎忽然打断道:“沈妍,你明知我喜欢你,却几次拒绝我。如今留在我身边,只会让我更难受罢了。对不起,你还是回去吧。”
女子咬了咬唇,道:“墨墨,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女子走后,门口的青衣女子缓缓入内,叹了一口气道:“教主,被你猜对了,妍姐姐果然拒绝了你。其实,你不如真心告诉她,你其实想留她下来的。这些年一直等着。”
秋月黎一改刚才情-迷的模样,淡淡问:“你带她的?”
“嗯,妍姐姐一进秋水宫我就将她带来了。我想,教主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见她。一路上,她跟我说了很多我们以前的事,九年多过去了,真是令人怀念啊。”
青萝说完,瞧见秋月黎微蹙眉头,一脸沉思,不由反问:“教主在烦恼被妍姐姐拒绝的事吗?其实,这个可以慢慢来。”
秋月黎叹了一口气,轻轻道:“是啊,我等了她九年多,再多等一段时间又何妨。就怕,等不到那刻了。”
半响,他又道:“多派几个人跟着她,别让她去些奇怪的地方。”
“教主,你是在怀疑妍姐姐?”青萝愤愤不平道,“妍姐姐不会背叛教主的,倒是那温青妍刚才偷偷摸摸来过了,不知道要干什么。属下已经派人紧盯着她了!”
秋月黎听闻,轻笑了起来:“好,记得把她每天做的事一五一十地报告给我,一个都不许漏。”
晚上,木板床咯着沈妍浑身难受,沈妍发现自己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一闭上眼,脑海里就诡异地浮现出了她刚才看到的一幕——秋月黎在吻怀里的女子……
前几晚,她几乎是被秋月黎抱在怀里睡的,彼此的温度仅仅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服就温暖的传递了过来。如今,被子很冷,床很硬,一个人孤零零的。
沈妍抱紧着怀里的被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吃味:秋月黎此时是不是正跟着青左使同床共枕着呢?是不是正抱着她睡呢?说不定他们晚上还翻云覆雨呢……
啊啊啊!失眠了!头胀死了!
该死的秋月黎快从我脑海里滚出去!
清晨,柔和的阳光徐徐从窗口洒入,一整晚都没睡着,在床上纠结反转多时的沈妍忽然从床上蹦了起来。等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如雕塑般在明月轩的门前站立好了,甚至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门口偷听着内屋的动静。
她释然地想,这是为了接近秋月黎为之,没有其他理由。
这时,门忽然打开了。沈妍窃听的动作僵在原地。
但很快,她以最快的动作站得笔笔直,偷偷往屋内一探。原以为会看见女子衣物乱飞,或者其他什么不和谐的东西,却发现房内无其他人。
不知为何,沈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她捋了捋凌乱的青丝,表情飞扬了起来:“教主,属下为你准备好了洗漱用品。现在,要端进屋吗?”她装作一副合格丫鬟的模样。
眼前的女子衣衫凌乱,显然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眼下有浓浓的黑眼圈,竟比前一日憔悴了不少。
秋月黎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这些青萝做就可以了,你不必服侍本座了。下去吧。”
“可……”瞧见秋月黎跃过她欲走,沈妍不由伸出手拉出了他的衣袍。
“本座的决定不容置疑。”秋月黎回头,轻蔑笑道,“青萝在本座身边服侍多年,你以为你会比她更了解本座吗?还是你以为在本座身边呆了几日,自己的地位就会变得特殊了?别痴心妄想了!你不过是青龙堂主送给本座暖床的,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沈妍胸口一窒,好似有什么十分难受的东西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
她僵硬地松开了拉着秋月黎的衣袍,局促不安地低下头,试图遮掩心中的慌乱。
“是,属下知道了。”
沈妍回到了外院破落的小房间里,失落地将头埋在了被窝里。
怎么办,完全接近不了秋月黎……
不知为何,她突然产生了借酒消愁的情绪。
不一会,沈妍翻出了前几日有人贿赂她时送她的一小坛女儿红。她用掌轻轻拍碎了泥封,撕去油纸,不一会飘香四溢,闻者心动。
其实沈妍并没有喝过酒,偶尔有次同学大婚,她因为至今没有桃花运心情太糟就怒气冲冲地连喝了几口白酒,结果酒品极差,据说逢男就扑,逢女就哭。最后是苏淮陪着笑脸将她拉走的。之后发生什么,她完全不知情了。只知道当天晚上,苏淮送她回家下楼时,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她想,苏淮一定是又糟她诅咒了。
那白酒的味道沈妍已经记不得了,事后同学说,那酒的浓度根本不高,可她偏偏喝了几口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如今,沈妍手中的这坛女儿红色泽晶莹,如琥珀一般澄黄透明。
她想,反正一个人住在小破屋里,再怎么撒酒疯也碍不着别人了。
于是,沈妍先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发现入口清爽,但喝过之后却醇美无比,通体酥麻。她觉得这酒的浓度应该不高,于是又接连喝了好几口。顿时,她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好舒爽!秋月黎什么的去死吧!
半柱香后,沈妍打了一个酒嗝,头昏脑涨地站起来准备如厕。如完厕,她又晕晕乎乎地往自己屋子里飘移着,随后一个猛扑,扑向了柔软的床,一个熟练的翻滚,滚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第二天,沈妍享受到宿醉的痛苦。头痛眩晕,还恶心了好几次,最终她只能软绵绵地在床上躺尸了。没照镜子的她,并没发现自己的嘴唇上小小破了块皮。
躺到中午的时候,几个曾经嘲笑她的姑娘瞧见她又滚了回来,又开始在门口围观起了她。
沈妍在床上气得牙痒痒的。
她拼命地按手镯吼道:“死太上道君,快出来快出来!我吻秋月黎好几次了,为何命格迟迟没有改!”
手镯根本没有反应,沈妍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阴着脸站起来,喃喃自语道:“既然亲不成功,那就杀了!害我倒霉了二十二年,还杀我两次!这仇怎么说也要报!有仇不报非君子!如今手镯有钱了,毒药也买的起了!”
这样想着,沈妍阴着脸冷笑了几下,使用手镯的能力,买了五百银的隐身符和一金的毒药。可恶,又默默涨价了!
贴好隐身符后,沈妍偷偷溜进了秋月黎的卧房,将毒药倒进了他的茶壶里。这段时间,秋月黎一般是在大堂会见来访的长老和堂主们,所以沈妍在秋月黎的卧房里转了一圈,甚至在秋月黎洁癖的床上和衣服上脱了鞋踩了几脚泄愤。
这时,门轻轻地被人推开了,沈妍一慌,连忙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又想到自己隐身,秋月黎根本看不见自己,连忙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灼地望着门口。